那飄逸哥雙手合十,麵露真誠和恐懼,嘴裏叨叨念,“鬼大哥你行行好,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你可別對我下手……”
聽他嘟囔了半天,我不耐煩的拍了下正駕駛座位,“行了,開車吧。”
汽車啟動,緊接著一陣推背感,飄逸哥上路了。
一路上超車無數,引來不少咒罵聲,飄逸哥把汽車開成了飛機的速度,坐在後麵的梅子被左擺右晃,她雖然暈頭轉向了,但是嘴裏一直罵街。
等我們到塚北的時候,太陽還在天空正中間;梅子一腳踹開車門,趴在地上就開始狂吐,我推開車門,吸了口新鮮空氣,強壓胃口上反的感覺。
那飄逸哥放下我們,一加油門,逃了!
惹來梅子一陣罵娘,我拍拍手,抬頭看看四周,“走吧,我還沒白天到過這裏。”
“那你都晚上來過這?”梅子來了興趣,很八卦的趴在我肩膀上問我,“你說實話,你男朋友是不是鬼?”
“你男朋友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我不想理會這個神經質,賭氣向前走去。
梅子在身後大喊,“葉星都死好幾年了,而且我總能晚上夢到他,我以前不相信,現在不得不信了,人死了真能變成鬼,他真是鬼……”
我伸手使勁捂住耳朵,假裝沒聽到,心裏卻亂糟糟的,要說男朋友的話,我真的有嗎?是外婆心意的羅東?還是窮追不舍的鬼王博冷?
沿著小路走了一個小時,看到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塚北二字;由於是白天,比上幾次看的清楚,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石碑周邊帶著古怪的花紋,而且塚北二字寫的蒼勁有力,兩字的筆跡相連,顯然是一氣嗬成,試問誰才有這樣的力氣能在石頭上寫字?這根本就不像是人寫的。
“這字寫的蠻有意思的,塚北?塚是墳地的意思吧?”梅子在我身後冒出來,指著上麵的字說,“塚北的意思就是墳地以北?”
墳地以北……我嘴裏呢喃著這四個字,腦裏回憶之前的路線,但是毫無頭緒。
“梅子,帶路向北走。”石碑是找到了,但是我這個方向感弱到爆的渣渣,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摸不到北。
梅子摸摸頭,很無辜的說,“我隻知道南,而且現在明顯過了正午時間,太陽偏了方向,所以不一定還正確。”
“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我不滿的吐了一句,隨後便抬頭看了看太陽,“背著太陽走,估計沒錯。”
“大姐,你確定沒錯吧?我怎麼感覺你這麼不靠譜?”梅子在我身後不停的嘮叨,“我怎麼感覺應該是迎著太陽走……”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那咱倆分開走,你迎著太陽走,我背著走。”可是我剛說完就後悔了,相比較而言,梅子的膽子比我可大多了,一個女人冷藏了一具屍體多年,還有什麼人的心裏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那個……那個這裏可沒信號,我之前來過,很容易走丟,而且惡鬼很多的!”這句話多少帶著威脅的意思,其實我也要靠梅子給我壯膽,她要真跟我背道而行,我哭都來不及。
梅子嘿嘿一笑,估計也是看穿我了的陰謀詭計,也不說穿,緊跟幾步就與我並肩向前走。
說來奇怪,背對著太陽向前走,就好像我我們背對著大樹一般,我們越向前走,太陽越模糊。
等到遠處景物由於太昏暗,看不太清的時候,梅子一下拉住我胳膊,盯著前麵默默的說道,“小溪,你之前來這裏,也是要經過一片墳地嗎?”
墳地?!我心裏一驚,之前來過幾回,倒是真沒遇到過什麼墳地。
見我搖頭,梅子有些慌張了,“媽呀,不會進了鬼窩了吧?”
前麵隱約能看到很多土包子,石碑立在土包子前,更有白綾插在土包子上,像是些新墳;我心口開始狂跳,感覺這肯定是走錯路了。
眼前這墳地一眼望不到頭,周圍也有不少樹木,但是都死氣沉沉的,沒有半點聲響,要說這裏新墳這麼多,那麼愛吃腐肉的刺蝟和烏鴉等,應該在這裏早就泛濫成災了,但是這地方處處透露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