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電在葉星臉上定住了……那紙白的臉和額頭上的符咒,任誰看到都會起疑心。
我心想,完了;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氣吐出去,徹底癱在座位上。
“他……”警察疑惑的問道。
梅子眼疾手快,伸手到自己包裏掏出一把紅票,“叔,這個是我老公,喝醉了,自己跟自己鬧著玩,這個你拿著,行個方便……”
那警察低頭看了一眼,馬上按滅了手裏的手電,我眼前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幾秒鍾後,手電亮了,隻是調成了弱光,簡單的朝車裏照了一下,很隨意的一晃,那警察對前麵的車欄杆擺擺手,示意放行。
隨後我看到那警察還把手電調成了遠光,有模有樣的給梅子照路……
汽車重新上路,我明顯聽到梅子重重呼出一口氣,接著爆出一句粗口,“靠,嚇死老娘了;現在心髒還噗噗跳。”
我沒好氣的丟給梅子個大白眼,“大姐,你玩的有點大吧?咱倆差點被請去喝茶。”
“哈哈,瞧你那點膽子,剛才都嚇尿了吧?”梅子大大咧咧,伸手按了車裏的自帶音響;搖滾音樂被點燃,車裏的低音炮震的我頭疼欲裂。
我不耐煩的伸手想要關掉那破音樂,隻是梅子不讓,我們兩人掙了起來。
汽車像是喝醉了一般,在馬路上打醉拳。
“死丫頭片子你想幹嘛?”梅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我手腕。我另外一隻手拚命想抓住那音樂開關。
隻是僵持一會,我發現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其實撞到欄杆或者被過往的汽車撞了,那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我頓時精神了,連忙收回手大吼,“梅子你這瘋丫頭,能不能別鬧了!”
我扯著嗓子大喊,蓋過車裏的搖滾音樂。
梅子高舉左手,頭也不回的伸出手指比劃了個ok的手勢;而且搖頭晃腦了一番才罷休,關小了音樂聲音。
一路上安然無恙,我也懶得理會她;看著窗外夜色,心裏有點想家了,想外婆……想著回到酒店了給外婆打個電話,自從我手機丟到塚北,貌似還沒給外婆打過電話,還有之前她讓我回家,我也一直沒有回複,都這麼久了,外婆肯定也著急了吧。
來到四季酒店,梅子直接把車開到了酒店門口,開門下車,走來一位陰氣森森、頭上戴著衛衣帽的小孩,之所以說他小孩,不隻是因為他身高矮,而且聲音也很奇怪。
“歡迎觀臨,需要幫忙嗎?”
梅子把手裏的鑰匙丟過去,一個漂亮的弧線滑過,鑰匙嘩啦一聲落到小孩手裏。
“把車停到車庫,鑰匙送888房。”
梅子打開副駕駛車門,伸手要架葉星出來。
我站在車旁,眼睜睜看著不敢上前幫忙;“梅子,要不,要不我進去喊個人?”
“少爺,是少爺!”
聽到聲音,我連忙扭頭看去,隻見前麵保安打扮的兩個高大男人,兩手向前伸著,臉上表情即有驚喜還有恐懼……
那兩人踟躕著不敢上前,緊張的直搓手。
“還不快過來幫忙。”梅子厲聲說道。
男人聽到梅子嗬斥,這才上前,一左一右把葉星從車裏夾了出來;隻是這時候,意外出現了,兩個男人笨手笨腳,或者說他們手腳都不是太利索,能把葉星架出來已經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葉星在起身的時候,他頭上的帽子掉了,緊接著額頭上的定魂魄也掉在了車裏……看得我一陣心驚膽戰,這下隻剩下葉星嘴裏的銅錢了。
梅子像是沒看到,或者說是滿不在乎;跟著那兩個男人身後向前走,我本想彎腰撿起來,但是那小男孩已經上了車,發動了汽車;他正要關門,我的手剛伸到車門裏……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頓時嚇了我一跳,這個男孩根本就沒有五官……光禿禿的腦袋,更像是一個大肉瘤。
觸電般的我連忙收回手,向後退了好幾步,驚恐的看著前麵的車門慢慢合上,隨後慢慢消失在我麵前,而原地,那打傘的紅衣女人站在那裏。
我本想過去讓她離開這裏,但是聽到梅子喊聲。
“小溪,小溪?”梅子站在大廳裏等著,回首張望。
歎了口氣,心想反正梅子看不到,就讓她跟著吧,又不害我們。
“這是陰陽界?”紅衣女人輕聲說道。
我站住腳步,慢慢回過身問她,“什麼事陰陽界?”
“就是地獄和陽間相連接的地方,這個店恐怕是陰店了。”紅衣女人說完便踩著噠噠的皮鞋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