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我差點噎著,一邊捂著嘴避免把飯噴出來,一邊用自己最驚悚的目光向羅東表達抗議。
“你這樣看我我會臉紅的。”這家夥居然還笑眯眯的對我拋媚眼,眼睛挺好看的,不對,現在不是在注意這個的時候,這家夥在說什麼瘋話。
“畢竟現在讓小溪再這樣拋頭露麵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收起玩笑話的羅東還是很有氣場的,“她的法術不穩定,卻吸引了各路鬼神,再讓她這樣下去,怕是小命不保,不如隨我上山見師父,我倒不信還有誰有這麼大膽子敢追到山上。”
這幾句話說得自信滿滿,連外婆和宋老槐都頻頻點頭,我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也隻好點頭。
羅東滿意一笑,對我分外親切的說:“山上很好玩的,可惜一天隻能有一班車到,今天已經沒有車票了,我們隻能再住一晚,坐明天早上的火車,不用擔心,車票已經買好了。”
大哥,你在沒有我身份證號的情況下是怎麼買到車票的。我腹誹道,卻也隻能跟著他的安排。
可是拋開心中的七上八下,,我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固然隨羅東上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上山之後就再也見不到傅冷……隨即我在心中責備自己還在癡心妄想什麼呢。
坐上火車這個決定並沒有我想象中艱難,我原以為我會期待看到傅冷,現實中卻是人山人海的趕車大軍讓我隻想趕緊坐上自己的位置了事。
羅東如同摩西分海般在我前麵開路,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隔開人群,總之當我們坐下來的時候他居然連頭發都沒亂一根。
“每次趕火車都特別好玩。”羅東略微有點興奮過頭的對我說,然而我卻無言以對。
“你是怎麼做到的?”想到之前的情景,我好奇的問道。
“什麼怎麼做到的?”羅東不甚在意的問。
“就是,分開人群什麼的。”
“那個啊,很簡單啊,你過來點我告訴你。”羅東鉤鉤手指,我狐疑的看著他一臉流氓相,最終還是伸頭過去,反正被耍也沒啥損失是不。
沒想到他還真伸出自己的手,掌心畫了一個圓符,很簡單的幾筆,我估計我自己應該也能畫出來。
“其實就是清心咒,”他好心的解釋道,“讓周圍的人心平氣和,自然動作就能慢下來,我就能很方便的穿過去了。”
我自然是知道清心咒的,但是沒想到這還能有這種用途,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不知道是燈光還是怎麼著,羅東的臉居然有點紅,“就是常常在外走動,不免想點討巧的法門。”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法術這個東西,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又高深又艱澀,現在看羅東的法術,反倒覺得親切又實用。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的按向羅東的掌心,沒想到他居然手一抖,像被嚇到一樣閃到一邊,嘿嘿笑道:“想占便宜呀,美女,這可不能隨便亂摸的,我花了好大勁才畫好的,被你弄花了可不好。”
說完向後一仰,眼睛一閉說:“沒買到臥鋪真是可惜,隻好這麼坐一夜了。”說完打個哈欠就沒聲了。
我探究的看了他一會,他也沒反應,隻好在心裏小聲抱怨他小氣,一個清心咒能花多大功夫,就也學著他靠在椅背上。
這兩天睡得太多,加上時間也早,我一點睡意也沒有,一時無聊,就閉著眼睛養養神。
回顧這些天,說起來也簡單,一個詞就能概括,一團亂麻。
我自認為自己不傻,但是像是這樣正派反派拚命往自己身上撲,要不想殺我,要不想睡我的情況我是真沒頭緒。現在能理清的是我在這幕劇中大概算是正派,還自帶點主角光環,身邊也有各路神佛保佑,所以學了點法術,能不能得善終就看天保佑了。
這樣胡思亂想了一會,居然也迷迷糊糊的有了點睡意,頭猛地一沉,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看身邊已經空了,羅東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大約是去上廁所了吧,我心想。
車廂裏比剛上車的時候安靜了許多,大多數人都靠在自己位子上打盹,幾個站票的就蹲在走道裏,少數沒睡的就在翻看書報亭買的雜誌,倒是沒人玩手機,我有點小好奇的來回看了幾眼,不要說看手機了,連手機影子都沒見著,就隻有幾個年輕人趴在那裏,耳朵上吊著耳機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