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東站在原地等我過來,對我把蓮花放在傅冷麵前的行為也是不置一詞。
我默默走到他麵前,有些相顧無言無言的感覺。
離開剛剛的生死場,我和他的距離又一下子拉遠了不少,很多人都認為羅東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這其實和他擅長讀心有關,他可以根據每個人的需要表現出不同的的樣子,時間久了,他就連自己原本的樣子都忘了。
麵對我的時候他總是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按照約定他不能讀我的心。我強迫他用最本來的麵目來麵對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殘忍。
我喜歡他當初剛見到我的樣子,又希望他用最真的樣子麵對我,這要求對於他而言太高了。
我走在他身後,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他也沒有等我,保持著平常的步伐向前走。
我本以為他會畫個符咒帶我用神行術之類的法術帶我離開,沒想到繞過一個樹叢,麵前卻出現一輛的士,裏麵的司機不耐煩的抽著煙。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車顯然是他來時乘坐的,也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現在還有司機願意等這麼長時間?
等我看到雙跳的計價器我就明白了。
我坐上出租車,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羅東。我知道修行之人都算不上有錢,畢竟清修既不生財,也很耽誤時間,拖了他這麼久,看到計價器上的價格,我都有點害怕。
羅東倒是不介意,直接坐上副駕駛,說了個地址,司機也不說話,點點頭就開車走了。
我心裏暗自說這司機態度也真好。
開到路上就發現事情不對了,一輛白色的公交車一直跟在我們旁邊,車子很高,我看不見具體的情景,可是按照慣例公交車開得肯定沒有出租車來得快,而且更奇怪的是一路上既沒有紅燈也沒有公交站台,那車就這麼平行行駛著。
我開始還沒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忍不住向前探了身子,暗自拉拉羅東的衣袖,羅東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我點點頭,向後靠回椅背上,被他三番四次折騰,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羅東在前麵對司機說了幾句什麼,聲音很輕,好像故意不讓我聽見,我也懶得管他,就當看戲,反正他也不會害我,至少不會害死我。
司機猛然一踩刹車,我向前一倒,差點撞上前麵的靠背椅,心中罵了幾句,趕緊做好,那司機又是一個加速,我覺得我都要飛起來了。
這下一折騰,車跑到了公交車的另一邊,我趴在窗上向上看去嗎,驚訝的張大了嘴。
那哪是一輛公交車啊,簡直就是一輛靈車,車子晃晃悠悠的開著,車門半開半閉,車裏沒有人,隻有一具棺材,我趕緊縮回了頭。
羅東安慰我說:“不用擔心,那是一具空棺材。”
我擔心的問:“真的?”
“真的。”
“那,裏麵的屍體呢。”我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那是來裝我們的。”羅東笑眯眯的對我說。
我是真的很想揍他,鑒於我還要靠他擺脫這個困境,我還是等安全到達之後再補上好了,如果我還能安全到達的話。
羅東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把司機轉過頭來給我看,那不過是一個紙人,上麵用朱紅扭扭曲曲畫了個符。
“這是紙人替身,大概能幫我們擋一陣。”羅東對我解釋,手上卻不停,把車門打開,一把把紙人扔到靈車旁邊,迅速關上車門,自己挪到了駕駛位。
我還沒見過他開車,對他的車技很表示懷疑,不過現在肯定不是在討論他車技的問題。
靈車在紙人扔在它旁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我們的車一溜煙跑得老遠,我回頭看去,那紙人一點點的消失了。
“那紙人不見了?”我好奇地問。
“到棺材裏去了。”羅東對我說,一邊把車開得橫衝直撞,我祈禱這是因為他要用車開出一個步法破陣,而不是他新手上路馬路殺手。
好在這條路上沒有車也沒有人,不然我們接下來麵臨的估計就是車毀人亡了。
他的車雖然開的不怎麼樣,還是很快把靈車甩到了後麵,我一直回頭張望著,可是除了寬闊的馬路,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哪兒啊。”我問道。
“黃泉路啊。”羅東理所當然的說,我現在就想揍他了。
“黃泉路?為什麼看上去像外環?除了沒有人。”我左右看看,確實沒看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