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我才意識到我根本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感覺到自己站在玉池邊,聽著瀑布的嘩嘩聲,我應當還是在夢裏才對。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麵前是清澈的池水,瀑布流下的水花形成細細的水霧鋪灑在我臉上,涼絲絲的帶點寒意。
我打了個哆嗦,發現自己還是穿著之前的那身破舊衣服,那我肯定是在夢裏了,因為那衣服早就被我當做抹布扔掉了。
我確實扔掉了嗎?我扔在哪裏了?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想不起來,索性不去想了。
我叫了一聲:“步月。”聲音有點大,在森林裏響起了回聲,可是那條小鮫人並沒有出來,隻有靜靜的水聲。
我幹脆跳進水裏,水很涼,我打了個哆嗦,往水池深處遊去,.
明明是很淺的水池,可是總也遊不到底,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潛了多少米,總之等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在深深地水中了。
既然是在夢裏,在水下呼吸也不是什麼問題,我四處遊了幾下,看到遠處有一個白乎乎的身影閃過。
是步月,我遊了過去,雙腿順著水紋擺動著,我覺得奇怪,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雙腿也變成了人魚。
算是成就我兒時夢想吧。
我在水裏遊了兩圈,尾巴很好控製,就這麼一會功夫,抬頭一看,步月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我急忙遊到水麵上,水池裏的水幹幹淨淨但也空空蕩蕩,也不知道步月平常會不會無聊。
當我把頭探出去的時候,已經不是我下來的地方。
這裏的天陰陰的,明明天氣熱得要命,可是天邊卻打著幹雷,下一場暴雨就好了,我在心裏說。
水也變得熱起來,還好沒熱到無法忍受的地步,我才不想變成水煮魚。
既然變出了魚尾,我沒法上岸,隻能泡在水裏看著岸上。
這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大約隻有百十戶人家,有幾個女人坐在門口做活,穿著對襟衫,大約不是現代人,她們一邊做活一邊聊天,聲音很輕也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什麼。
突然聽到一聲雷響,我嚇了一跳,她們也嚇了一跳,不過比起我單純的驚嚇,她們還帶著一絲驚恐。
“老爺發怒了。”她們大聲喊,聲音傳到我這邊。我心想什麼是老爺啊,難道是這裏的某個長輩嗎。
女人慌張起來,連忙收拾起手上的東西,急匆匆的跑到村子的一個地方,我被樹和房子擋住了,看不清她們到底去了哪裏。
沒有了村民,我無聊起來,用尾巴拍著水。
還好沒無聊多久,那群村民都來到了這個水池邊,我急忙沉下去,免得被他們看見。
其中有一個女人淚流滿麵,不停的搖頭,旁邊的一個年長的女人歎了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命該如此,你就認了吧。”
那個女人的聲音就像莎草紙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咳嗽幾聲。
那女人還想說什麼,身後幾個身體強壯的農婦上來壓住她的手腳,在脖子上用力一割,血就噴了出來,有一些還濺在水池裏,我急忙遊開,在水中濺起很大的波紋,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注意到我,隻有那個快死的女人看見了我,喝喝的喊了幾聲,就斷氣了。
我見他們沒有注意,膽子大了點,悄悄露出眼睛,向外麵看去。
隻見幾個女人把那個屍體拖到了最近的一座農舍,那個院子裏有一架磨,他們把那女人放在磨上,開始磨!
血水慢慢流下來,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多血?我捂著嘴。
那些女人卻絲毫不介意,一邊磨一邊吃磨下來的碎肉,生吃!我開始反胃,手不由自主的開始抖。
那些做活的女人臉色都很紅潤,看上去不像是在鬧饑荒的樣子,可是他們就這樣把一個活人殺了吃肉,我又惡心又害怕,想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浮上去,看著那些女人把一個活人磨成碎肉。
有些女人為了搶那些碎肉甚至會打起來,我壓住的欲望,堅持看下去。
之前說話的年長女人卻沒有搶那些肉,隻是在旁邊等大家都吃好了之後,拿起剩下的心髒,示意大家和她走。
本來如野狗般瘋搶的女人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乖乖的聚到她的身邊,大家挨個隨著她離開了,隻留下一地的鮮血和殘渣。
我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努力不喊出來,直到他們走遠,才完全探出身子,隻見那個屍體隻留下半個腦袋和一些帶著血肉的骨頭,正當我想努力超前探去,那半個腦袋居然動了一下,似乎往我的方向移了一點,我連忙沉到水下,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