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睜開眼的前五分鍾完全屬於放空的狀態,即使羅東就站在我麵前。
在他對我說了這句話的五分鍾之後,我才猛然點點頭,接著我沒法判斷自己是不是清醒。
羅東看上去並不意外我現在的遊魂狀態,實際上他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夾雜著生氣,那種怒氣衝天到恨不得把你一把火燒掉,但是又隱忍不發的憤怒。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可是我自己也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我隻好選擇性忽視他。
“我做了一個夢。”我這麼說,我心裏知道這不是夢,但是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現實才是最好的,夢境終究是夢境。”羅東突然開口,沉穩而沙啞,讓我想到那片沙漠,幹燥而多變。
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此刻我的眼球有種黏得睜不開、又仿似被火灼燒般的幹燥感。
羅東突然衝到我麵前,右手燃起一團火塞到我手中,我確確實實被燙了一下,我一下子徹底醒了過來。
“你瘋了嗎?”我對他吼道,張開手,手心有被燒傷的痕跡,還好不是很嚴重。
“你不能再睡了。”羅東嚴肅的對我說,“你睡得夠多的了,再睡下去可就醒不過來了。”
“不是你說離開無憂穀這是正常現象嗎?”
“可是你不是在睡覺,你是在昏迷。”羅東對我說,在我房間的四個角上各貼了一道符。
我懶得去辨認這到底是什麼符,就這麼撐著手看他在房間裏麵轉來轉去。
在我還是個文藝青年的時候,我總是夢想著能環遊世界,每個星期醒來的時候都身處在一個新的環境中,即使是我不認識的地方也好。
現在從某種程度上我也算是實現了這個夢想,我現在每次一睜眼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哪。
睡著的地方和醒來的地方不是同一個,實在讓人心塞。
我滿懷期待的問羅東:“那這個符能讓我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羅東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我不記得你是豬投胎的啊,這個符隻是讓外麵的東西進不來而已,除非你親自請他進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傅冷剛剛來過了,雖然是打了個電話,但是我卻似乎一下子到了外麵。
隻見羅東很快也把電話收了起來,我連忙問:“你這是做什麼?”
“這個電話能破壞結界,必須拿走,不然你一接電話,我的符就等於擺設了。”羅東一邊卷電話線一邊對我解釋。
我心想,高深的法術居然會輸給現代科技,難怪國家都在培養科技人才,而不是開始集體修仙問道。
羅東收好他要收的東西之後,把手伸向我的手機,當然,既然電話會破壞結界,手機肯定也可以,可是失而複得的手機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我努力護住手機對他說:“我肯定不接電話不上網,你就讓我留著吧。”
羅東見我堅持,隻好點點頭對我說:“哪怕短信也不要看。”
我隻好答應下來,抱著形同虛設的手機感慨現在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連手機都不能看。
羅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好像要陪我一起溫習,可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不過是打算看著我而已。
我現在肯定他已經知道傅冷的事情了,隻是按照一貫習慣不說而已。
我也沒辦法對他這種習慣提出抗議,隻好拿書把自己埋進去。
不過好處就是,有了他我可以學得快很多。
我問了他一個有關木和水的問題之後,好奇的問:“你說你已經規避五穀,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成仙呢?”
“大約一兩百年可以渡劫吧。成不成就到時候另說。”他漫不經心的說。
我一下子被鎮住了。
“一兩百年?”我重複了一遍,你不是多說了一個零吧。
羅東告訴我這就算是時間短的了,得益於他在無憂穀呆了那麼長時間。
我心想問道成仙實在是個辛苦活,不過能夠不墮輪回大約也是個好事情,雖然我覺得過那麼長時間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羅東見我沒什麼心情看書,幹脆對我說:“你已經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我帶你去外麵轉轉吧。”
我不高興的說:“我自己會轉,幹嘛要你跟著。”
逛街有男人跟著是個很不美好的回憶,我堅決避免這個情況發生。
羅東見我一臉不情願,隻好對我說:“不是我一定要跟著你,而是你現在體製特殊,也做不到收放自如,如果沒有人在一旁用靈力罩住你,很快會有不好的東西找上你,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