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養雞的還真不多,尤其是在城市,我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雞叫聲了。
揉揉眼睛,我爬了起來,昨晚一夜無夢,我睡得好極了。
傅冷早就起來了,正在一旁用配給的電水壺燒水,頭發有點翹,身上套著一件有點大的T恤,這形象過於居家我接受不能。
他對視一眼,我站了起來,隨便理了一下衣物,沒什麼好整理的,我來的時候按照那種狀態就帶了個人。
傅冷燒好水之後,從旁邊又拿起一套衣服,和一個白色的塑料袋扔給我說:“去洗澡。”
我沒有早上洗澡的習慣,可是傅冷的表情告訴我我這次可逃不掉,隻好拿上衣物穿上那種軟綿綿的一次性拖鞋就走進浴室。
打開塑料袋,我發現裏麵是一些柚子葉。
我知道柚子葉有驅邪的效果,這些柚子葉還很新鮮,不知道傅冷是從哪裏找到的。
聯想到我這些天,大約傅冷的意思是先把我身上的陰氣去掉。
我在手腕處畫了個符,手腕那塊很快就變成黑色的,比我想的還要凶,不愧是幽冥。
這黑色看上去當時是沒什麼,估計很快我就會直接病倒了。
可是柚子葉對於我這種情況也是治標不治本,即使用柚子葉擦身子,體內的陰氣是去不掉的。
有總比沒有好
我自我安慰了一下,脫下衣服。才發現昨天被剝去鱗片的那塊地方發青發紫的,摸上去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傅冷下手可真不輕啊。
我輕輕碰了一下傷口處,疼得直哼哼,隻好放棄去照顧它的想法,轉而去把柚子葉沾上水。
很不好的消息就是柚子葉上的水在碰到我身上的一瞬間,就發出滋滋的聲音,好像把水滴在一塊滾燙的鋼板上一樣。
我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可是皮膚卻變紅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說明我正在慢慢被幽冥之地同化,很快就會變成那幫迎親的人中的一個。
說不定我本來也是其中之一也說不定呢,那隊伍看上去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一遍一遍用柚子葉擦身子,直到不會冒煙為止。那些柚子葉有些已經完全枯萎了,我把柚子葉揉成一團放進塑料袋裏,打算過一會就扔掉。
事情越來越詭異,我身上也發生了各種各樣的變化,我一邊把自己收拾好一邊看向鏡子。
還是很普通的一個人類姑娘,除了腰腹處有點鱗片之外,我和以前也沒有什麼不同。
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呢。
自怨自艾是沒法解決問題的,我打起精神走出浴室。
我剛走出門,傅冷就一下拿過我手中的塑料袋,拿出裏麵本打算扔掉的柚子葉,看著泛黃枯萎的葉子,傅冷皺了下眉,掀起我衣服看看我小腹,鑒於他臉上的表情過於恐怖,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趕緊問:“怎麼了?”
傅冷搖搖頭,沒有說話,我這下更害怕了,就像到醫院,如果醫生死活不說的話,反而更擔心一樣。
隻見他右手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焰冒了出來,很快那些柚子葉就被燒了起來,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惡臭。
一把柚子葉燒起來很快,奇怪的是葉子一燒完,火就自動熄滅了。
我看著傅冷把燒化的灰放進水杯裏,搖了搖,那水一瞬間變成了黑色,很快又恢複到透明。
傅冷把水放在桌子上說:“找個替死鬼吧。”
說完那個杯子就不見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說:“什麼替死鬼?”
“讓別人喝了這杯水,幽冥就會去找那個人,你就暫時安全了,但是這個方法也拖不了太長時間,我們要抓緊時間,追魂令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傅冷理所當然的說,在桌子上畫了一個符。
我知道追魂令,如果想要抓什麼人,追魂令是最方便的方法,天涯海角也跑不掉,一旦被盯上,跗骨之蛆,比死都慘,這招過於陰毒,又很難,很少有人用,可是幽冥之地用我卻並不奇怪。
我看到這間屋子的牆上和窗戶上都畫上了符,窗戶和門的縫隙處貼了符紙。
我搖起頭:“我不能這樣,去找個替死鬼什麼的,你把那杯水找回來。”
傅冷用一種你發什麼瘋的眼神看著我:“你已經是水鬼了,如果再加上幽冥之地的追魂令,你跑不掉的。我們沒有時間兩件事情一起解決,隻能先解決一件是一件。”
“你這不叫解決好嗎。”我對他說,“我不能讓別人代我死。”
“不一定會死,不是所有人被幽冥之地下追魂令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