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希望的問他:“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會灰飛煙滅?”
“你會。”傅冷勉強開口,我的心一下子涼了。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青雲沒必要騙我,可是知道真相還是讓我希望一下子破滅了。
我歎了口氣,對傅冷說:“他現在要幫我聚齊我的魂魄,然後就是各憑本事了。”
“他自然敢說這樣的話。”傅冷毫不客氣的反駁我。
我見他氣我氣的厲害,也不敢說話,本來也是我不對,要不是我到處亂跑,大約也沒這麼多事情。
傅冷見我閉著嘴不敢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抱起我說:“先出去吧。”
我突然想起胸前的花,剛要反駁,已經被他帶到了玉池邊。
我心想這下完了。
等我站到地麵上,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開衣服看我胸前花紋的變化。
不過那件衣服也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
我最近不知怎麼總是處於衣不蔽體的狀態。
那個花紋沒有任何變化,難道說青雲是在騙我?
傅冷見到這個花紋,用手輕按上去,在我臉紅之前,用一種異常嚴肅的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雲幹的,說是防止我走出幽冥,不過現在看來我也好好的麼,不靈嗎?”我老老實實回答。
“不是不靈,而是你還在幽冥啊。”突然步月從水裏衝出來,對我說,把我嚇了一跳。
傅冷不高興的對著步月皺了下眉,把我衣服扣上。
“嘿,誰樂意看啊。”步月抗議道。
我想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生氣呢。
“我怎麼還站在這裏?你說的我還在幽冥是什麼意思?”我問步月。
步月笑眯眯的讓我走近點,對我說:“你認為幽冥是什麼呢,幽冥可大可小,現在青雲那不要命的為了保住自己的修行地,把這裏變成了幽冥,免得風水破得太快。”
我驚訝於青雲的破壞力,說:“難道浮屠十六層變成幽冥之地?”
“那也不至於,隻不過第一層是屬於幽冥罷了。”
我聽了之後放心了下來,看來我還是能在太陽底下活動的,不過這麼一說,我頭上的這個紅球真的是太陽嗎?
我感覺現在什麼都不是真的了,我連我自己都沒法相信起來。
身上的鱗片硬邦邦的,活動起來也很不方便,我踩在地麵上,感覺自己就是案板上的一條魚。
步月在水裏搖晃著尾巴,對我招了招手說:“到水裏來吧,對你有好處。”
我估計他也就是太無聊要找個人陪他,不過自從變成水鬼之後我確實也更喜歡水一點,雖然柳叔施法之後我可以在岸上行走了,這也算是兩棲動物吧。
傅冷卻把我拉住不讓我靠近玉池。
步月的笑一直停在臉上:“你攔著又有什麼用呢,反正她也沒多長時間了。”
“這個傻子讓青雲幫她找魂。”傅冷沒好氣的說。
步月聽了之後卻沒有傅冷那麼大火氣,反而想了一下說道:“也沒什麼壞處啊,反正她的魂魄要是找不回來的話,她就隻能呆在這個池子裏麵陪我,還不如等魂魄齊了之後,再作打算。”
“青雲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步月肯定的對我說。
我一點也不這麼覺得啊,可是步月的話多少還是給了我一些安慰。
傅冷在身後沒有說話,雖然沒有回頭,我覺得他的臉色恐怕並不好看,在餓鬼道,他被青雲壓製得很慘。
青雲怕是他遇見的非常厲害的對手之一了。
隻是不知道如果全力以赴,我們能有多少勝算。
現在這個情況我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待在這個地方發呆,還好青雲把我的活動範圍劃得很大,讓我不至於在黑不溜秋的地方一直待下去。
回過頭,我看向傅冷,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隻是眼裏多少還有些擔憂。
我有些對不起他,這本來不幹他什麼事,完全是為了我他才來這裏的。
不知道這次他有沒有受傷。
見他有些落落寡歡的站在那裏,我有心打開話題,就乘機問:“你當初怎麼站在曼珠沙華花叢裏麵啊。”
“為了找你。”傅冷回答,“我一感覺你不在,就猜到你肯定是又被拉到幽冥了。”
這個又字用的我很在意,他是指我之前就待在無憂穀嗎。
還沒等我問個明白,突然後麵柳叔低沉的聲音響起:“小溪來幽冥理所當然,鬼王殿下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我在心裏說,也該是你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