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遙起身盤著腿坐在這個柔軟又窄小的床上,看著手中的邀請卡,看不出這張厚厚的明信片大小的邀請卡究竟哪裏重要了,上麵唯一有用的恐怕是右下角的編碼,可在取鑰匙的時候這串數字已經使用了,那為何總是一再強調保管好這張邀請卡呢,或許還會有用到這張邀請卡的地方。
她又細細研究著那把精美細致的古銅色鑰匙,柄端的紅心A的標識做的和撲克牌一樣,而且十分精細,這是設計者用心布置的,但是這艘船上卻沒有出現任何與撲克牌有關的主題。
夏子遙撓了撓頭,或許她想得太多了,所有人都是抱著遊玩的心態來到這裏的,隻有她,一直疑心重重,對任何事都往壞處想。
她像是吐納一樣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態,打算放下心中的這個包袱,該發生的事情總是會發生的,總是這樣擔心一點用都沒有。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窗子外麵一片漆黑,好像是黑夜已經逐漸降臨了一樣。她看不到外麵的景象,隻能看見映在窗戶上滿臉憂慮的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初次見麵的木飛,他笑著說他相信這船能飛起來的情形浮現在她的眼前,或許她也該抱著相信這艘船能飛起來態度那樣才會變得愉快,就算這種事情實際上不可能發生也至少能有個愉快的心情。
夏子遙梳理了一陣頭發,又整了整衣服,使她看的整潔一些。她按著胸口,想到一會去餐廳或許會遇到不知道長相的於稚,不免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好像她十分確定這個人就一定在船上。
她努力的壓抑著內心湧出來的緊張地心情走出房間,這才看到走廊裏有很多人開始走向餐廳,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焦慮,像是來度假一樣,放鬆的臉上布滿了歡樂,她才覺得自己的緊張感實際上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她看著對麵黑桃A的房間,不知道住在她對麵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走在這個走廊裏,她和大多數人一樣,有意無意看著走過的兩側的房間號碼,都是撲克牌上的標識,令她感覺十分有意思,或許那還沒去過的餐廳,會像童話愛麗絲一樣用一些有關撲克的格局裝飾。
來到走廊的尾端,看著紅心2的房門,這間就是木飛的房間,和餐廳隻有一扇門相隔。
她推開餐廳的大門,令她眼前一亮,這個餐廳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幾乎所有人已經都聚集在這裏。
這個餐廳很普通,並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也沒有她所想象的有趣的格局。讓人第一個感覺就是——她來到了吃自助餐的地方。
餐廳裏麵布滿了餐桌,這些餐桌也和客房裏麵的家具一樣,全部是固定在甲板上的。在餐廳的一角,擺放著很多食物,供大家隨意拿。令人感到不協調的是,更多的是袋裝的麵包和火腿,還有很多壓縮餅幹等,好像是出去旅行的時候大家才會自備的食物一樣。食物量多的好像真的足夠這裏的所有人吃一個星期的,所以才會放一些不容易壞的食物吧。
這船上除了乘客之外,沒有一個服務生,好像這裏所有人都不會被招待一樣。
坐在餐桌前的人,有的相鄰的人相互打個招呼,有的選擇人少的地方坐著,他們互相並不認識,除了幾個夫妻,大多數都是自己一個人。
夏子遙拿了一些食物,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沒有人陪同的她,感到這裏十分的壓抑。她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尋找木飛的影子,但找了很多遍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在她的後方不遠的地方,是一對情侶,長發的穿著白裙子的女生正在不停的吃著甜點,滿臉天真笑容的她興致勃勃的不停的對著旁邊的男子說話。這個男生似乎早就吃飽了,無聊的坐在這裏,無聊的聽著旁邊的女生不停的說話,從他感到無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來到這裏似乎完全沒有興趣,偶爾會帶著懇求和關懷的口氣說:“小淩,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小心噎到。”
夏子遙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再看看其他人,最容易讓人在意的是在她的前方不遠處,獨自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她應該是這裏麵年齡最小的人了。當然令人印象深刻的並不是她的年齡,而是她像是生病的人一樣,長著一頭白發,帶著耳麥,麵無表情的獨自吃著飯。看她的臉色並不像生病的人,但她的一頭白發和冰冷的臉龐,令人不敢恭維。
在這裏不僅沒有發現木飛的影子,連哪一個是於稚和管鵬,她都無從得知。
夏子遙詢問了幾個人,問他們是否知道邀請人和宇文光。但是沒有人知道,有的人甚至對她的提問置之不理,說明隻是收到了邀請卡被選為幸運者而已,哪有那麼多問題呀。好像有的人對來這裏的原因都多少有所隱瞞,夏子遙感覺他們或許和自己一樣,收到一張帶有附言的信才會來這裏的,但有的人說的確有張附言的信,不過是上麵的內容是保證這艘船能升空,否則會賠償巨大的資金之類的誘惑。
夏子遙抿了抿嘴,她無法判斷這些人說的是否是真的,不過她覺得這些人和自己一樣,都是被某種東西吸引過來的,好像邀請人十分希望他所選中的人能登上他的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