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建立在靠近船尾的B區客艙後方音樂室的上方,在這個會議室的中央有四個相對而置的單人沙發,好像特意為四個被選中的偵探而準備的。
在四個沙發的中央,有一張黑色的桌子,在會議室的一角,有台飲水機,和餐廳裏麵的食物一樣,這裏放著的水也同樣是有限的。
這個會議室麵朝船首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窗,能看到船首兩邊的風槳不停的旋轉著,還能看到遠方的景色,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有心情欣賞外麵的景色。在這個會議室能隱約能聽見船尾風槳發出的微微的聲音,當然這艘船不可能緊緊憑借這三個風槳飛翔在天空中的。在玻璃窗的右端,有一個通向會議室頂部的梯子,梯子頂端有一個小門。
夏子遙站在會議室的窗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天空,歎了口氣,他們現在的處境正如這一望無際的天空,看不到終點。她也很好奇這艘船究竟是如何升空的,靠的是什麼動力,當然就算研發者告訴她其中的原理,她也不會明白。
她一直在思考船長究竟出於什麼目的計劃這場殺人遊戲,他完全相信這四個被選中的偵探能把他找出來嗎?如果這艘船真的墜毀了,他投入那麼大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他所做的這些,僅僅是為了以殺害這些無辜的人取樂嗎?
當然,上官雲把夏子遙叫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研究船長的想法的,也不是帶她來欣賞外麵的景色放鬆心情的。是為了討論如何盡快的把船長找出來,如何盡快的離開這裏的,而且還有很多問題要思考。
夏子遙轉過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上官雲,正翹著二郎腿,臉上帶著笑容毫無緊張感的一遍吸著煙,一遍凝視著夏子遙,似乎在一直觀察著她猜測她正在想什麼呢。他輕輕地把煙灰彈到煙灰缸裏麵,表現的十分輕鬆,好像這裏是他家一樣感到安逸。
或許這就是拿著不會被殺的撲克牌和拿到死亡順序排列的撲克牌的人的心理差異吧。
但是一周之後,當食物吃完或者等這艘船的電力用盡,等待他的結果不依然是死亡嗎?真想不通上官雲是如何保持冷靜的。
夏子遙朝上官雲走去,問道:“看來你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呢,難道你不害怕死亡嗎?”
上官雲吐了一口煙圈,瞧了夏子遙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害怕又能怎樣呢,人遲早會死亡不是嗎?當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就該有人告訴我們,我們正一步步的邁向死亡。害怕又不能解決問題,那既然現在還活著,就應該好好享受自己活著的時光。如果現在就對死亡一直產生恐懼了,那現在人不就已經等於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把煙蒂扔到煙灰缸裏麵,雙手靠在頭後,“有人說我是個樂天派,就算幾天後我死了,我也要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告訴自己,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夏子遙的心情仿佛被他的話語影響了,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很多,嘲弄道:“你還真是個樂天派呢,看來我該多向你學習呀。”
上官雲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輕揚了下眉毛,“那當然。”他伸出手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夏子遙坐下來。
他坐直了身體,換了一種十分認真的表情,鄭重其事的對夏子遙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把你叫到這裏來嗎?在你或者我的客房感覺不方便,誰知道有沒有監視器呢,而且來這裏有重要的事。”
夏子遙點了點頭,來這裏當然不是為了看風景的。
“我覺得在這種場所才是能令人認真思考的地方,你叫夏子遙對吧。”上官雲明知故問的問了一遍。
夏子遙再次點了點頭。
上官雲故意咳嗽了一聲,好像接下來說的話有些困難一樣,“夏子遙,你真漂亮。”
“啊?”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夏子遙完全沒有搞明白。
看到夏子遙不知所措的樣子,上官雲立刻大笑了起來,“我在逗你玩呢。”
夏子遙白了對方一眼,真想給他一記重拳,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而且上官雲仍然沒完沒了的大笑,心裏暗自罵道:有什麼好笑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