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都吃著、咀嚼著人肉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實在令他感到作嘔……不,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沒有生命了,隻是屍體,隻是有骨頭的肉而已。就算不吃也會漸漸腐爛,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最終也是這個下場。
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沒有生命了,沒有生命的她能讓更多的人活著……
林傑不斷的說服自己,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他也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好像已經不是他去支配著身體一樣,身體不自覺的已經走了過去,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走過來的,隻是看著屍體上的肉,身體就來到它的麵前了。
旁邊的人詭異的笑著看向這位新夥伴,好像十分歡迎他的加入。
很多人都加入了這個行列,現在對這些人來說,這些喪盡天良的人已經不在是無情的人了,隻是十分現實,實際一些罷了。
剩下的人實在看不慣這些人,為了生存,卻不讓死者安息,而且還殺害別人,無情的吃著人肉,這些人真該下地獄。
他們竭盡全力的站起身,他們不想與這些吃人肉的人同在餐廳內。漸漸的,這些忍受饑餓的一腳已經踏入死亡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站起身離開餐廳,他們也不知道該去那裏,隻是無意識的跟著前麵的人。他們隻想遠離這個滿是血腥味的以人為食的餐廳,遠離這些沒有人性的動物。
不知不覺這些人都來到了船首的甲板上,看著漸漸要步入黃昏的天空,或許當太陽完全落下的時候,他們也會走向死亡。
所有人紛紛的坐下身來,靜靜的等待死亡。還有的人一直看著天空,期盼著有人回來救他們,而且心裏麵還暗想得救之後,那些吃人的人將會得到法律應有的製裁,而忍受饑餓的人們,說不定會得到外界的稱讚。
一同來到船首的夏子遙正好靠著程玲,他們相互一笑,坐在了一起,就這樣一同靜靜的等待死亡。
夏子遙看著甲板上這些人的身影,依然沒有看到艾亞美,於稚和上官雲。他們去了那裏,不會還在尋找船長吧。或許饑餓的他們也和自己一樣,在船上的某個地方等待著死亡。
船長什麼時候才會現身呢,遊戲還沒有結束嗎,已經發展成這種情況了,為何還不結束這一切?
夏子遙深深地低著沉重的頭,或許當所有人都登上這艘船的時候,就已經注定都死亡了。
她昏昏欲睡,朦朦朧朧感覺艾亞美就坐在她的身旁,於稚正笑著和她說話。不一會這個於稚又變成了夢見的他的樣子,好像他倆是同一個人。
一會,一個男人又緩緩的走過來,那是上官雲,正笑著拿著熱騰騰的食物向她走來。夏子遙高興的看著散發著香氣的食物,卻發現那是塊人肉,在他的手上還有血跡。
上官雲笑著看著即將死亡的她,好像在讓她吃這能脫離死亡的救命稻草。
夏子遙拚命的搖著頭,就算她如不死亡,也不會吃這種東西。而且她已經等待和接受死亡了,已經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飄向死亡的大門。
隱約聽到甲板上傳來強有力對話聲,夏子遙第一個反應以為有人來救他們了,她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從餐廳裏麵出來兩個人發出喜悅的說笑聲,在他們的嘴角還有血跡。
夏子遙看向天空,天已經亮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深很長,感覺自己都不會再醒來的夢,她還夢到了她的三個夥伴來到她的身邊。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感覺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一定不是個夢了,而是真實的,在夢裏會有人做夢嗎?
或許她的確會死在這裏,如果在醫院裏麵不會醒來,而是在那時的夢裏死亡該多好。
兩個男人好像在笑著交流什麼,指了指船首坐著的某個人,然後又往夏子遙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隨即兩個人便走了過來,搖晃了一陣程玲,看到她仍然活著,又來到了夏子遙的麵前。
夏子遙知道麵前的男子,是衛宗提到過魏明峰,他見夏子遙還活著似乎有點失望,但他知道甲板上一定有人餓死了。
魏明峰說道:“林傑,你看看那個。”他笑著指了指人群中低著頭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的男子。
兩個人一同朝他走過去,林傑揪著這名男子的頭發抬起他沉重的頭,這名男子他見過,實在音樂室遇到的膽小的男子,叫王源。
看著他毫無生氣的臉龐,林傑感到惋惜,又夾雜著高興。膽小的人終究會無法生存,好像隻有自己的做法才是正確的。
兩個人一起把他的屍體拖進了餐廳,不一會這兩個人再次出現在了甲板上,隨他們而來的還有兩個人,一起檢查著甲板上餓死的人,一同又拖進去了幾名死者。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滿意的看向這些剩下的即將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