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北屈城牆上,也是一副相同的景象,在鮮虞武失去了那一千無辜老弱的擋箭牌之後,鮮虞武的軍隊開始慢慢的潰敗,白狄人在守城方麵的劣勢慢慢的開始顯現出來,白狄軍中,僅有少數幾個人在鮮虞武的指揮下使用了落木滾石,而一些白狄人,開始扔掉了具有防守優勢長槍,拿起了馬刀,於身穿鎧甲的陷陣營將士展開了對砍。時不時的有人跌落城牆,兵器的碰撞聲,傷者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雙方將士在激戰當中,城樓邊的火盆被打翻,滾燙的火油散落一地,主城樓也燃燒了起來,大風一吹,燃燒形成的滾滾黑煙如同巨龍一般,在空中隨風擺動,幾十裏開外都可以看到。
張遼帶頭奮戰,原本雪白的披風,早已染成了紅黑色,飛濺的血液順著臉,脖子,也早已滲入了鎧甲內,渾身黏糊糊的,但是張遼不在乎,依舊是戰鬥,他自己也記不清砍殺的多少人了,隻知道自己的劍已經斷了兩把了,人的血肉之軀是那麼的脆弱,又是那麼的堅硬,一把寶劍,能砍多少個人而不豁口呢?張遼及其部下陷陣營已經不管這麼多了,已然是殺紅了眼,兵器豁口了,斷了,沒關係!隨便從地上撿起一把,繼續戰鬥,不管的先前死去弟兄的劍,還是是敵人的馬刀,長槍,都沒有關係了,隻要可以戰鬥就可以了!這樣的軍隊,當真可怕!陷陣營將士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隨後先登營將士也馬上跟上,白狄軍隊終於抵擋不住,被敵軍壓垮了,沿著城牆潰散開去。
“主公!我軍已經控製北屈城頭,馬上向內城和城樓方向進攻!”北屈城外,方離收到了消息。然而,對此,方離臉上並沒有呈現出喜悅之情,此刻方離的表情,異常陰森。
“傳令下去,不論白狄人誓死戰鬥的,還是投降的,通通殺無赦!還要一點,務必給孤生擒敵軍守將鮮虞武!”方離冷冷的道。方離要讓那些白狄人,付出比自己更加慘痛一千倍一萬倍的代價!
一旁的賈詡看著自己的這個主公,欲言又止,他懂得主公的心思,這個決策對於主公是痛苦的,但這也是每個做為王者的人,所必須走過的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方離顯然也不例外。
王令傳到了最前方,以張遼為首的陷陣營,更是爆發了更強的戰鬥力,紛紛趕上潰退的白狄人,此時此刻,先前的一片苦水,愧疚,憤怒,通通在這一刻陷陣營將士身上爆發了出來,對付已然軍不成軍的白狄人,陷陣營將士更是以一當十。依舊抵抗的,將長槍長矛挑破喉嚨,遇到投降的也是手起刀落,好不手軟。將士們將擊殺白狄人的頭顱割下,掛在腰間,繼續追擊。
“報!我部以拿下城樓!”
“報!我部以拿下城門,部隊以向內城進發!”
“報!我部斬殺敵軍三千!”
“報!我部斬殺敵軍四千!”
捷報源源不斷的向方離報告,而此刻,方離還是有些恍惚,他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捷報。
“那城內苦力營響應的是呢?”方離問道。
“報告主公,苦力營方法我軍沒有拿下,所以沒有消息!”
“主公十分掛念苦力營的情況。”賈詡道,“主公要不讓下麵將軍去持援一下?”
“不用了,我親自前去!”方離拔出劍,吼道,“將士們!隨我一同殺進城去!生擒鮮虞武狗賊!”
“諾!”將士齊聲高喝,戰馬奔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