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留下了那個口紅的印記,他想了很多天也沒有明白。
他甚至在那些天都沒有開那輛車出門,一直到有天朋友來到他家中喊他出去,無意間看到了那個用口紅寫上又被擦去一半的“S”大笑著問他:“S和B?哈哈哈,丁一臣,這是你的那位女朋友的傑作?”
他煩躁的讓他別廢話,並用這個帶著紅色“S”的車載著他去了市中心。
返回家中的丁一臣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再次拿了抹布想去將那個可笑的字母擦掉,可是,他還是不懂,他為什麼會有些不忍心真的擦掉。他最近時常會想起那個在他車上氣憤的劃下這個字母的女孩,甚至,看著那一半的字母,莫名的竟然想將它的另一半補上去。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他嘔著氣的一把掃過那個字母,終於將它擦去。
可是停留了這麼多天的字跡,到底還是在他的車位上徹底留下了痕跡。
“S”。
他看著它發呆,自暴自棄的想,留著就留著吧,既然……已經這樣了。
這些都可以用懶的借口來解釋,那麼最後在洗車的時候,他還固執的不讓他們動那個痕跡,甚至詢問有什麼辦法可以留下它,又該用什麼樣的借口來解釋呢?或許直至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他害怕的不是消失的痕跡,而是消失後會再也找不到的那個人。
他第一次覺得他的行為顯得那樣幼稚得可笑。
可是那個她卻說,如果他不喜歡她,他們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有天他真的愛上她了,她就會離開他的世界。
丁一臣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
風從被放下的車窗內灌入,刮得他的眼睛有些酸澀。
遊樂園開業的時間是在四月末,秦非的工作室正在裝修和招聘再加上每天都有課程和訓練,也到了最忙的時候,蔣漁在詢問之後,秦非果然是空不出時間去遊樂園的。她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希望秦非以工作為主的。
秦非有些壓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去玩好麼?”
他當初要建工作室的時候兩個人本就是想出去玩的,可是後來蔣漁卻以工作太忙為借口推遲了旅行,盡管那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知道將所有的錢給了宋恒逸之後,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用心呢。
他多想陪他的小姑娘去遊樂場,像如今每一個帶女朋友去Light Chasers的男孩一樣,告訴她她是他的小公主。可是他卻已經踏上了這條無法回頭的道路,他的身上承載的不隻是他的夢想,還有宋恒逸的、以及他的小公主的夢想。他又怎麼能鬆懈、怎麼敢鬆懈。
蔣漁笑了笑說:“沒事,你不要介意,你忙你的就好了,其實前幾天黎希還有問我有沒有空呢,她好像最近剛回S市,時間也還算充裕我可以找她一起去的。”
秦非想了想,她和黎希一起去的話,自己也還算放心。蔣漁和黎希這半年來,達成了女人們之前的友誼,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曬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