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市東郊。
汽車漸漸開出市區,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路燈也漸漸的少了,到最後,甚至連路也變得窄了。
再往前,就連路燈也沒有了,望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張邁有點擔心唐悅的車技,便道“師兄,到了嗎?”
陳峰探出頭,從正副駕駛座中間的空隙望了望,道:“再往前開幾十米,向右有個岔路口,轉進去便到了。”
按照陳峰所指,又開了一會兒,總算在一條泥路的盡頭到了目的地。
像往常一樣,唐悅停車熄火,關燈,可是突然間,眼前一片黑暗,像是回到了娘胎裏麵。
群居房熙熙攘攘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顯得格外的昏暗。
唐悅看了看張邁,淡淡一笑,又將汽車發動,這才算重見光明。
張邁和陳峰先下車去提行李包,唐悅在後麵扶著羅芳。
“嘶……”
一陣寒風吹來,唐悅一隻手扶著羅芳,一隻手下意識的將外套拉緊了一些。
那陣寒風一吹而過,張邁倒也沒有多想,本來就是冬天,再加上現在身處郊外鄉村,冷一點也是正常。
借著汽車的燈光,在一條小道上走了十幾米,才到了一間低矮的房屋前麵。
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房子的構造,給人的感覺除了矮,就是小!
羅芳摸出鑰匙,不到兩分鍾,已經開了門,唐悅和張邁都不覺暗自佩服,這黑暗中,也不知她是如何對準鑰匙孔的?
或許,這就是一種習慣,或許,是家特有的那股味道指引,但是當時,並沒有人在意這個。
叮咚!
電燈總算是打開了,雖然燈光很昏暗,比蠟燭好不了多少,但是多少象征著,這裏還是現代社會。
房間裏麵的擺設很簡單,家具很少,一張床,一張桌子,三張凳子。
床是木板搭的,桌子很小,桌麵的木板已經有些翹起,凳子是木頭做的架子,中間用編織袋編起來的。
靠著床的位置,有一個一人高、方方正正的布櫃,看起來很新,是陳峰回來後才買的。
進門的位置放了一套煤氣灶,一些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不過張邁倒是沒有覺得什麼,簡陋是簡陋,但是屋裏倒也清潔。
簡陋是生活所迫,衛生是態度決定。
就連唐悅也並沒有任何不滿意,反而主動幫羅芳將被褥墊好,然後等羅芳躺在床上,才停下來。
羅芳本來還有些擔心,不過見兩人都沒有任何不滿,也鬆了一口氣,“兩位,你們隨便坐,你看,我們家裏窮,可不比你們家!”
唐悅道:“大媽,你說哪裏話呢,人家都說三窮三富不到老,你兒子還這麼年輕,身體又好,又孝順,你以後一定能享福!”
說著,唐悅順手抓來一隻編製凳便坐了下去, “大媽,這是你自己編的嗎?坐上去軟軟的,還透氣,可不比沙發差!”
“嗬嗬嗬……”
羅芳開心不已,道:“你這姑娘,人長得又漂亮,又會說話,還沒有架子,你們兩個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