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屍體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後用隨身攜帶的木劍,幫她挖了一個大坑,把她的屍首埋葬了進去。
女鬼跟著老者後麵飄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屍體上落滿了黃土,她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老者看此,想要扶她起來,但是卻被女鬼拒絕。
女鬼說道:“謝謝你,大師,或許按照我的年齡,該叫你一聲爺爺。”
她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爺爺,你們是好人,謝謝你們幫了我,可惜,我隻是一個孤魂野鬼,沒辦法報答你們,現在我的屍體入土為安了,事情也都看了開,怨氣消散,我也該去黃泉路上投胎了。”
“在我走之前,希望你們答應我的一個請求,最後幫我一個忙。”
老者和青年點了點頭,青年:“你說吧,隻要能做到的肯定幫你。”
女鬼笑了一下,表示感謝:“我想你們如果見到我的父母,請幫我給她帶一句話。”
“我已經去地府裏投胎了,今生,我是不能在做她女兒了,感謝她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女兒無以為報,請她知道以後,不要責怪我的爸爸,我不怨他,如果有來生,我還想繼續做她的女兒。”
說完,女鬼的下麵出現了一個黑圈,這是通往黃泉路的入口。
老者點了點頭,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個木牌塞給了女鬼,對她說道:“你說的,我見到你的母親會幫你轉達到的,你拿著這個木牌,下了地府把它交給路判官,我跟他有一些私交,他看過以後會給你安排個好人家的。”
女鬼笑著點頭,說了句:“謝謝。”
然後黑圈一淡,女鬼就消失在了原地。
青年擺了擺手,還做著道別的手勢。
青年問到老者:“師傅,你說,為什麼人心這麼險惡?虎毒況且還不食子呢,她的父親怎麼忍心下那種毒手?”
老者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到:“人間百態,當中人心最為險惡,其實在這個世界上,那些麵部猙獰的鬼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隱藏在黑暗深處的人心。”
青年點了點頭,暗暗的記在了心中,世界上有一千萬中險惡,但是唯獨,人心是最為險惡的,世界上有億萬種迷題,但是當中,人性是最難猜懂的,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木屋的門口是一條幽長的羊腸小道,人煙罕至,小道的兩旁長滿了腰間高的雜草。
在小道通往的一處山坡上,有一片黑黝黝的槐樹林,樹林之下,是一處墓碑亂立的亂葬崗。
這裏正是剛剛老者和青年等待那個有緣人的地方。
樹林下,陰森森的樹林上月光依然的照著,在樹葉的遮蓋下,零零散散的月光灑在這片亂葬崗上,顯得很詭異。
樹下,又有兩個人正在貓著腰抬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這兩個人是前麵不遠處張家村的村漢,根據村長的吩咐,來到這裏埋葬一個已經快要臨盆的孕婦。
這個孕婦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叫做——閆春花的女人。
黑漆漆的棺材被兩人推開,一個約摸著三十多歲的鄉下婦女的屍首赫然出現在二人的眼簾。
婦女的屍體已經發僵,露出了一張煞白的臉……
她的舌頭吐的很長,幾乎快要吊到脖子上,一雙眼睛瞪的渾圓。
棺材板推開後,二兩抬棺的村漢聽到了棺材裏發出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打開手電著涼一看,二人隻覺得後背一涼,頓時驚慌失色。
一個臍帶未斷的孩子,正卡在屍體的雙腿之中,屍體的下體滿是血跡未幹的血液……
而那個孩子卻還活著,他微閉著眼睛,正貪婪的舔舐著那些鮮血……
其中一個村漢,已經被嚇的精神麵臨崩潰,驚慌的大喊道:“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