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自己也拿起毯子披在身上,看著森林,喝著茶看著遠處的霧氣聚攏又散開,有些趣味,落忽然聽身旁的李誌發出陣陣笑聲,落轉頭,發現一直不苟言笑的他,居然笑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最後,李誌笑的仰躺在地上,拍了拍身邊的落,說道:“你這家夥還真是有趣呀。”
“什麼意思?”落被拍的更加不知所措。
“實際上,我母親去世的事是很久之前的事,我當時也還是個孩子,父親當時離家有事,家裏就我一個男孩,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母親剛做好飯,我坐在桌邊和母親一起吃飯,突然又一隊人馬衝了進來,其中幾人拉扯著母親要把她帶走,我當時被嚇得不敢動,母親一開始在反抗,可是裏麵有一個人對著她說道,如果不走的話就把我殺了,母親沒有辦法,隻能被他們帶走了。”
李誌說話時,將自己的手蓋在臉上,聽著他平淡的聲音,落將手中的茶杯也放下,低垂著頭,似乎在考慮他的話語般。
“這擦茶也是她在那天下午炮製的,但是我到現在才敢將她拿出來,因為我到現在才敢麵對這個件事。”
“那你的母親是被教堂抓走的嗎?”
“對,因為當時的影刃組織還在被教堂圍剿,她被抓走後就沒有回來,父親也沒有再提這件事,原本在這個家裏的母親宛如空氣蒸發般,悄悄的消散了,不留一絲痕跡。”李誌抬起手,猛的抓向半空,似乎想著抓些什麼,但自己的麵前隻剩那些虛無的空氣,李誌歎了口氣,無力的垂下自己的手臂。
落看著有些茫然的李誌,想說些什麼,但是嘴裏那些話語卻又久久的徘徊說不出口,落第一次感覺兩人居然靠的如此之近,落才想起自己何嚐不是和李誌一樣呢,拚命的否定反抗自己的命運,就算自己被生活擊的遍體鱗傷,也會爬起來,將自己的痛苦砸回去。
“現在想來我和你還是挺像的,都想著將教堂打倒,的確隻憑借自身難以成事,如果我們相互幫助的話,才能夠有些勝算呢。”
落點點頭,畢竟自己勢微隻有相互扶持才能有成功的幾率,落將水杯裏的茶一飲而盡,歎了口氣,“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但是我們聯手的話,幾率還是有的,你敢和我做個誓言嗎?”
“什麼誓言?”
“如果我死了,你就幫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幸死掉的話,我也會幫你做完你想要做的事情。”落的神色認真,緊緊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李誌將腦袋抬起,他看著落,眼角有些銀白色的閃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我就和你定下這個誓言。”
李誌翻起身子,將拳頭伸出,嘴角上揚,落也笑了,兩個拳頭相互碰撞,少年的誓言就這樣成立了,現在的兩人都不了解,在往後的歲月裏,兩人的命運就因為這一句誓言而捆綁在一起,少年的言語就是如此,猛烈的說著,就像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全部生命般。
清晨過後,落和其他人收拾好東西,落將地圖翻開在放在馬背上,上麵的線路和自己預料的一樣,目的地的村莊在這片黑暗森林的另一麵,落持有的那張王叔給自己的地圖上並沒有標注要去那裏,估摸著大概的距離,落想著自己可能要浪費大概一天的時間,接下來要和諾絲,李誌兩人商量著加快速度了。
落準備好後就翻身上馬,身後的隊伍也整頓完畢,落在事前已經讓大家幹糧全部吃光,接下來的半天路程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落對著後麵揮了揮手,馬車上的諾絲也回應著揮了揮手,李誌隻將手抬了抬。看到後,落的臉上有些微微的笑意,隨後他揚起馬鞭,一眾人也跟著他快馬加鞭的趕著。
兩旁的樹木極速的退去,高懸的太陽已經將這片森林的薄霧驅散,馬蹄下的塵土飛楊,一行人在森林裏快速的前進,如果拉近距離會發現這裏麵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表情,諾絲的歡樂,李誌的沉默,落的嚴肅,但每個人的神情裏都藏股堅韌,幾人就是這樣緊密的聯係著。
午後剛過,正午的陽光如刀般將眾人後頸的皮刮下一層又一層,落一行人的速度有些減慢,落感覺自己已經在馬背上顛簸的散架,落隻是皺了皺眉,手搭涼棚的看著遠處,在地平線處出現幾個黑點,再仔細看看,發現是林立的房屋,落呼了口氣灼氣,對著後麵揮了揮手,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前方的情況,其他人紛紛加快速度,趕上落。
等到幾人走近了,才發現那個村子,這是一個小村莊,村口唯一的標誌隻是幾棵粗壯的楊柳樹,幾個孩童在樹下玩耍,看到生人進來也不畏懼,嘻嘻哈哈的湊過來,好奇的看著落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