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你給我站起來”
東州市東州一中的教室內突然傳出一聲高亢並且帶著顫抖的女聲。這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如果不是因為憤怒讓她麵目看起來有些猙獰,倒也是可以好好欣賞一番的。可惜,有些人就是沒審美意識,比如,此刻仍舊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的周小白同學。
“小白,小白,快起來,薑老師要發飆了!”坐在他旁邊的張大慶著急的說道,同時不停地用胳膊捅正在睡覺的某人。眼看著老師處在爆發的臨界值,我們的周小白終於打著哈欠醒來了,並且很自覺地站起來往教室門外走出去罰站。作為周小白的同桌,王大慶可真是為他操碎了心,要提醒他吃飯,幫他看著老師,追女孩子的時候假扮劫匪讓他揍,最可氣得是,如果不是他的強烈抗議,周小白的**可能都要他洗。哦,忘了說了,他兩在一個宿舍,雙人間的。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張大慶的爸爸在周小白家的公司裏做事,當然,周小白也確實對張大慶不錯,兩人平時以兄弟相稱。
“你。。。。。”看著周小白若無其事的走出去,薑老師的嘴張了半天,也隻能無力的吐出這麼一個字。“大家一定要以周小白為戒,這就是你們身邊活生生的反麵教材,馬上就要高考了,竟然還在課堂上睡覺。爸爸媽媽讓你們來是在教室睡覺的麼?努力考個好大學,你們可以少奮鬥十年,你們的父母也一定會感到欣慰。。。”巴拉巴拉。。。。
“啐,肯定是昨晚xx的時候老公沒有滿足,把氣撒到我身上來了”,聽著老師在教室裏拿他當反麵教材教育同學們,周小白不禁惡狠狠的這樣想。不用看,他都知道老師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定是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恨不得替他去學習。“我周小白是誰,天大地大哪裏去不得,考個勞什子大學有毛用”。對考大學,周小白一直不以為然,因為他爸有錢。
“叮”,周小白剛站沒幾分鍾,下課鈴就善解人意的響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等著張大慶出來一起去吃飯。
“你說她怎麼就抓著我不放呢,那麼多人睡覺,偏偏每次都說我”,兄弟兩人找了個常去的地方,要了幾個菜,周小白要了一瓶啤酒,一杯酒下肚,就憤憤不平的說道。“還好意思說,你自己說說,哪次你上課不睡覺?每次不是我把你叫醒就是被老師的粉筆頭或者黑板擦叫醒的”。真是好兄弟,說話一點也不留麵子。奈何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周小白也隻能哼哼兩句。“下午我不去上課了,老師問起來你就說我肚子疼,我想去福國寺轉轉”。吃著飯,周小白冷不丁說出這麼一句話。“啊?你又不去了,下午是崔禿子的的課,你不去他肯定又要給你爸打電話了。”崔禿子是他們的數學老師,因為地中海發型,被他兩戲稱為崔禿子。“哎,不去不去,愛打就讓他打,煩死了”,不耐煩的擺擺手,最後一瓶酒也被他喝入肚中。“你先吃吧,我走了”,說完也不等張大慶回答,直接就起身離開。
出了學校,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在旁人看來,他應該是極為幸福的,家境優渥,父母恩愛,就讀本市最好的高中,將來子承父業,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然而這隻是看上去。周小白突然有些想念小時候,那時候家裏還不是很富有,自己每天放學回家,等待自己的總有熱騰騰的飯菜和爸爸媽媽柔和的問候。後來,家裏慢慢有錢了,爸爸回家的次數也慢慢減少了,父母之間吵架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特別是自己上高中以後,爸爸一個月都難得回一次家,回來也是和媽媽吵架。他知道,爸爸在外麵有人了,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哎,煩死了”,越想越煩,抬頭一看“咦,怎麼還真的走到這裏來了”?原來,周小凡心裏一直想著家裏的是,埋頭隻顧走路,不知不覺竟然真的走到了福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