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犢初生 第三十九回 推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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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盞交錯中,賓主盡歡,曹丕喝的興起,又是賦詩了一首,隻是勉強拚湊之詞,雖然功力深厚,然比起兒子曹睿的神來之筆,還是差了三分;趁著酒興,又叫嚷著要和詩起舞,被手下人等勸住。

曹丕便走至張音麵前,步履倒還端正,笑眯眯問道:“正禮,今日可盡興?”

張音臉上橫肉一顫,忙道:“卑職謝殿下盛情款待。”語言得體,字正腔圓。

張音乃是老成精的人物了,自然是知道曹丕把自己灌倒的目的,乃是為了趁自己酒醉時,讓自己在宣讀詔書時於天下士子中丟臉,從而把大漢最後一絲尊嚴敗掉。

因而,在喝了三杯之後,任憑曹丕以何種理由勸酒,皆是以身體老邁,不勝酒力辭之。到現在,竟是清醒無比。

張音待曹丕眼中那一絲朦朧閃去之後,定了定思緒,正色道:“殿下,此次,卑職可是攜了陛下詔書前來,現在,是宣讀的時候了吧。”

語罷,張音嘴角扯過一絲苦笑,沒有接旨之人的答應,這詔書就不能宣讀;這叫的什麼皇帝,什麼詔書,什麼天使。

曹丕聽了,清醒了些,道:“正禮所言是也,天子之詔,安能怠慢,兀那女官,天子之詔可曾供奉?”

“回殿下,正奉著呐。”

曹丕聞之,正色道:“捧出來,天子之詔,當天使宣讀,令府中所有人等皆出來接旨。”

張音人老成精,雖料想到曹丕不會太過侮辱自己,但也做好了與曹丕理論一番的準備。他此行來的目的,即為在討得曹丕歡心的前提下維係著漢室最後一絲尊嚴。

曹丕侍女於酒宴之上以“酒宴之地非宣詔之所”將詔書拿走,張音本以為曹丕會在滿嘴酒氣的情況下,隨意將詔書取出,當眾看了,然後交與士子們傳閱,取笑。

孰不料,曹丕對詔書竟是如此恭敬,好在模糊知道其意思,並無太多詫異。

府中人等皆出來了,除了曹玉站在哥哥身邊,其餘的奴仆家將,皆是一片片跪倒在廳外。

女官也捧著盒子給了曹丕,曹丕將之奉給了張音,正色道:“請天使宣讀詔書。”

語罷,帶頭跪下,下麵的文武官員亦隨之行動,年老的士子早已跪下,隻有那些年輕的士子,還未明白怎麼回事,稍微愣了一下,在年老士子的嗬斥下,也跟著跪倒。

張音雖然料到曹丕不會太過侮辱自己,但是從他數次看似不經意,實則謀劃已久的對漢室威信的踐踏上看,他斷然沒有跪下接旨的可能。

稍微頓了一下,張音緩緩打開詔書,道:

谘爾魏王:昔者帝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惟歸有德。漢道陵遲,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亂茲昏,群凶肆逆,宇內顛覆。賴武王神武,拯茲難於四方,惟清區夏,以保綏我宗廟,豈予一人獲乂,俾九服實受其賜。今王欽承前緒,光於乃德,恢文武之大業,昭爾考之弘烈。皇靈降瑞,人神告徵,誕惟亮采,師錫朕命,僉曰爾度克協於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遜爾位。於戲!天之曆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君其祗順大禮,饗茲萬國,以肅承天命。”

宣詔完畢,張音將詔書緩緩收起,神色複雜的望著曹丕,望著他起來,領旨謝恩。

廳裏廳外之人亦是跟著緩緩站起,臉上氣象萬千。

最為興奮的,當屬那些年輕的士子們。

這些人接受上一輩傳道時,所接受之教育是要忠於漢室,忠於皇帝。可同時,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世界,卻是黃巾賊起,中原滿目瘡痍,上輩所說的那個神聖無比的皇帝,卻正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從洛陽趕到了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