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勇到底為德陽鄉主心腹人等,又向來知道她的威勢,因而任憑夏侯玄如何恫嚇,他隻是不住低頭謝罪,就是不開門。
夏侯玄無法,隻得拔出腰間赤霄,衝上前去,對著木門一陣劈砍,雖然不好使力,好在鋒利。不過十幾刀,木門破。
夏侯玄衝將進去,先收了劍,青兒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後,直奔裏房,一進門,隻見得德陽鄉主大刀闊馬的一手扯定張姬頭發,另一手正使勁的往她臉上招呼。
張姬被扇的有些暈,隻能徒勞的伸出纖纖手掌往德陽鄉主胸前抓撓著,做的一些不痛不癢的反抗。
夏侯玄忙上前,扯定了自己生母,這一拉之下,大吃一驚,德陽鄉主力氣竟是奇大無比,自己使了全力,竟是不能動分毫。
德陽鄉主見是兒子來拉自己,明擺著是要幫張姬,眼中暴戾之色更盛,破口大罵:“好,好,算老娘沒生你們這兩個兔崽子,自己親娘不幫,去幫這個占了老娘夫君,卻不下蛋的小賤人。”夏侯玄登時明了,平時脾性極好,極為溫和的張姬之所以會不顧舍命的衝撞起德陽鄉主,定是對方罵了她“不能下蛋”。這對於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女子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青兒雖然在一旁急得要哭,可是到底畏懼於大夫人的權勢,不敢上前。這些嚇人雖然對於德陽鄉主的命令陽奉陰違,可是到了要正麵與之為敵的時候,卻生不出一點勇氣,且不說她是大夫人,她可是聖上封的鄉主,且又有那麼一個權勢滔天的皇族哥哥。
夏侯玄隻得一麵扯定母親那隻打人的手,雖不能阻止之,好歹能使之勁道稍緩。一麵求道:“母親,您犯不著為她慪氣,您就停手吧。”
德陽鄉主此次是積壓許久的怒氣爆發,哪裏還止得住,加之自己生的兒子、女兒皆是向著外人,心裏不由更加窩火,不但沒有聽勸,用的力氣,反而更大了三分。
夏侯玄也被她一甩之下,跌落在地,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的爬起來,腦中飛速思考:如今之計,隻有抬出父親的名頭了。
思及此,便上前扯定母親,大聲道:“母親,您若是把她打壞了,父親會怪罪你的,且況父親在邊疆殺敵,定是想家裏平平安安的,您這樣做,怎麼能不讓父親傷心啊。”
德陽鄉主一怔,手下動作緩了一下,夏侯玄趁此機會,忙上前,把母親勸下來,道:“母親,你是聖上所冊封的鄉主,父親常跟我說: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娘啊。所以,您沒必要這麼的較真的。母親…..”
德陽鄉主望了眼兒子,也許是發泄夠了,臉上暴戾之色漸去,摸了摸兒子的臉,想起他剛才說的話,笑道問道:“你爹真是這麼說的?”。這女人的臉色,喜怒,變化竟是如此之快。剛才還似烈日驕陽,現在卻如三月春風。
夏侯玄現在哪裏顧的這麼多,先把局勢穩定了在說,便忙不迭道:“是啊,是啊,父親思念母親的很,每日都要念叨呢。”
德陽鄉主臉上笑意更濃,自言自語道:“算那老鬼還有點良心。”又瞥見了坐在地上起不來,在青兒的權威下,掩麵痛哭的張姬,忽的有些愧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