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忍住身上兩處疼痛,對父、舅道:“父親,舅舅,僅此一役,孩兒所部損失頗重,不知未來之計,父親,舅舅是作何打算?”
曹真微微一怔,繼而笑道:“玄兒,你不妨先說說看。”
夏侯玄深呼口氣,朗聲道:“孩兒以為,朱然經此一戰,其馬軍損失過半,雖然於防城上,未損根本,然而再難出城遊弋,因而,父親之營地,雖兵少,亦可安枕無憂。”
頓了頓,見曹真,夏侯尚笑意滿盈,大受鼓舞,繼續道:“而孩兒曾妄加揣測,父親寧願讓營中空虛,也要護的江邊舟師周全,莫非。。。。。”
夏侯尚聞此,眼中放光,身體前傾,帶著淡淡期待,催促道:“我兒快說。”
夏侯玄笑道:“莫非父親是想攻占江中渚嶼,實現對江陵城的四麵合圍,切斷其與孫吳江上補給線的聯係,使其成為一座孤城,最後,囊中捉鱉。且現在東線遇挫,(①)陛下急需一場勝仗來穩定軍心。”
恰才說完,見曹真與夏侯尚對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神情極是愉悅。
二人笑畢,曹真目視夏侯尚,眼中滿是羨慕,喟然長歎道:“我若有此子,此生無憾矣!”那一股濃濃的酸味,迎麵撲來。
作為父親,也許這個時刻是最為開心的,夏侯尚自豪的享受著好友的羨慕。爾後,卻又聽的夏侯玄忍耐下的一聲痛苦輕哼。
他緊張起開,忙上前去,夏侯玄於張牛兒協助下,輕輕站起來,道:“父親,為避免夜長夢多,孩兒還是現在領兵往江邊駐紮,傷勢,小事耳,不足為道!”
夏侯尚點點頭,又道:“我從軍中調撥幾個老大夫給你,伍定亦給了你,到了軍中,不放之事,皆付於他,玄兒你隻管安心養兵即可,現在東線情勢不妙,可是急需我們這線做出點成績來。”
夏侯玄應了,於張牛兒扶持下,上了馬車,伍定出去,整合眾軍,一行搖搖往江邊進發。
。。。。。。。。。
江陵城雖大,繞其一麵行走,不多時,便到了。
江邊碼頭上,出了五千、舟師外,亦有五千步卒守衛。這些天,步卒也上了舟船上訓練。
夏侯玄進了帳中,隨行老大夫看了傷勢,左臂上箭傷,因為被汗水浸泡良久,血早已止住,無大礙;隻是右腿槍傷較深,一時間,難以痊愈。
伍定早已把安排好了具體事宜,來到夏侯玄帳中,進來即緊張至前,問道:“小將軍,您的傷勢。。。。。。”
“無礙。”夏侯玄笑道,揮揮手,讓老大夫退下,繼續道:“平疆,營中防務,我就全盤交給你了,勿得讓我失望。”
“屬下敢不竭盡全力。”
夏侯玄望了伍定臉上刀疤良久,半響,長歎一聲,拉過伍定,道:“平疆,我代父親謝謝你了。”
伍定一怔,默然低頭,長相英俊的他突然間變成了醜八怪,這其中的落差,天下之人,誰不為之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