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角初露 第四十七回 亮劍(1 / 2)

賈府內,賈詡微眯著眼睛,以手中書簡輕觸麵前榻板,半響後睜眼,道:“今日授課,乃是行軍打仗之駐紮地的選擇,二小子定需認真聽好。”

二人頷首,賈詡撫須一笑,道:“尤其是駙馬爺,新婚燕爾,難免分神,尤需注意。”夏侯玄低頭,“小子謹記。”

賈詡道:“以後爾等領兵作戰,諸如選擇駐紮、據守之地,應根據觀察出來得到的實際情況,而做出正確的判斷。而因著重注意的地方有以下幾點。”

頓了一頓,賈詡環視二人,道:“小子們且說說看。這著重觀察之處為何?”

司馬師早在進門前,已被郭仁扯住,不過隻告訴他能駁倒夏侯玄就能贏得美人芳心之類,頓時把他喜得魂飛魄散,這下是卯足了幹勁,急欲表現。

見他神情亢奮,忽的站起,道:“先生,小子以為,這兵馬駐紮之地的選擇,最為重要的為地形,換言之,隻要地形選擇對了,便進可攻,退可守。”

賈詡道:“你可細說之。”

司馬師望了眼側房,憑的多生出許多好勝之心,道:“穿越鹽堿沼澤地帶,一定要迅速通過,切勿停留;如果在鹽堿沼澤之地與敵遭遇,一定要依傍水草而背靠樹木;在平原曠野,要駐紮在平坦地麵,右邊依托高阜,前低後高。如此,便可萬無一失,有勝無敗。”

賈詡微微頷首,略微讚歎了幾句,又轉向夏侯玄,問道:“夏侯小子有何見地?”賈詡行事,向來老辣,他呼司馬師,夏侯玄,皆隻呼姓氏,後綴以小子,並不帶任何一絲感情色彩。如此,以後無論兩人中誰主政,若有劇變,皆不會牽扯太深。此舉深的“中庸”精髓。

夏侯玄支吾半天,竟答不出半個字,這也是穿越者最大的尷尬之處。而回望今世幾年,最開始的洛陽之行,隻是托著醬油瓶跟在父、舅後。爾後,臨淄之戰,獻了電視劇中早已放爛的裏應外合之策;許昌一路,多是依靠武力解決問題;直至江陵之戰,也多是依靠了司馬光的史書,有了先知先覺的能力才得以展現光芒。

一路下來,雖然神童之名響亮,可細細想來,震古爍今的成就一點邊也沾不到。而兵法,也是前不久才跟著賈詡學習,雖然因為剽竊了太祖的遊擊戰成果而暫時打擊了司馬師的氣焰,可說到底,這行軍打仗的係統知識,還是一竅不通。

見夏侯玄支支吾吾,麵紅耳赤,司馬師暗暗欣喜,催促道:“夏侯賢弟,我與先生可都是等著你的高見呐,賢弟就不要謙遜了。”

夏侯玄情知躲不過,隻得硬起頭皮,道:“小子以為,司馬兄這一句“萬無一失,有勝無敗”有失妥當。”夏侯玄見正麵對策無法取勝,便轉而迂回,挑起了司馬師話語中的刺,能弄個“白馬非馬”的詭辯也是好的。

司馬師惱怒道:“難道賢弟還有更好的辦法?”

夏侯玄如決勝千裏之外的謀士般,充滿自信的搖搖頭,而神色中,皆是不以為然,極為灑脫,若能加上羽扇綸巾,隻可抵上赤壁前周公瑾的風采。

而旁邊一屋子中,三雙眼睛,神色各異。一雙男兒眼,頗具興致;二雙女兒眼,前一雙線條細長,卻瞥向一邊,內有擔憂;另一雙眼睛極大而睫毛極長極密,清澈透明,帶著一絲絲嗔怪的癡迷與自豪。

夏侯玄道:“行軍作戰,絕無必勝必敗之說,先生,司馬兄,小子以為,無論一支軍隊處於何種困難境地,隻要軍魂不滅,軍心不死,皆有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