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夏侯玄吩咐眾軍掩下煙火,眾軍先草草飲下冷食,有了些許力氣後,各持火把,聲勢浩大的向街亭進發。
不過幾裏路程,卻遠遠的見到一座營寨依山而立,防守甚是嚴密,郭仁先是一驚,繼而頓足歎道:“人言馬謖誌大才疏,傳言害苦我也,這馬謖竟如此厲害,預先伏了一軍於此,自己卻屯兵要道。要想攻破,難矣。”
夏侯玄一笑,道:“懷德勿憂,試想,如果馬謖屯兵於要道兩邊山峰,豈不妙哉!”
郭仁搖頭苦笑,道:“將軍,你太過樂觀了,即便平庸之將也不會傻到放棄天險而就絕地。”
夏侯玄策馬往前,道:“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傳令!令眾軍各打起火把,盡量散開,死命呐喊助威。擂鼓者,二人共之;搖旗者,聚集火光下;親衛曲來回奔馬。不為殺敵,隻為造勢!”
眾軍依言而做,當下,燈火通明,鼓聲,呐喊聲,喊殺聲,馬踏聲,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在靜謐的夜晚,更顯雄壯。
王平正因為馬謖不停自己苦勸,隻得一方麵交代士兵好生防守,一麵將街亭地形、馬謖屯兵處的方位繪製成地圖,準備送給諸葛丞相處。
忽覺得大地震動,隱隱間,喊殺聲遍地。魏軍為何如此迅捷,王平叫苦不迭,正待往北麵察看,士兵卻來報:魏軍從南麵而來。
莫非馬岱部已經被魏軍殺敗,王平隻覺得心髒驟然一縮,馬謖不聽自己之言,屯兵山上,本就使局勢極為被動,現在又從南麵奔來一軍,兩麵夾擊,安有勝算,這可如何是好!……隻求高翔部及丞相所派援軍及時抵達了。
王平一麵往南寨門處行走,一麵問手下裨將:“魏軍何人領軍,人數多少,可曾進攻?”
裨將答曰:“魏軍兵容茂盛,火光解天,末將估計約在五千人左右,而從戰馬嘶鳴聲、踏地聲中估算,騎兵應不下千人;從火光中,隱約可見帥旗書:夏侯。卻隻是在營外搖旗呐喊,並不進兵。”
王平籲了口氣,道:“夜晚進兵,多為詭譎,以造聲勢也。本將料想,魏軍兵數不會超過三千。而主將為夏侯氏,難道竟是魏國那年少駙馬領兵。”
說話間,二人已至南寨門,王平登高而望,半響,輕籲口氣,道:“此為疑兵,為造勢也,暫時無憂。”
裨將問道:“既然將軍料定魏軍勢小,為何不出擊,也趁早解決了好;畢竟,留著一支軍馬在後背,對我軍總是個挾製。”
王平搖頭歎道:“馬將軍不停我勸,堅持屯兵山上,我軍便已經處在極端被動中,如今,我若是前去與這支魏軍顫抖,正是中了他們奸計。”
裨將道:“對方不過三千人,我軍五千之盛,且況對方將領為一紈絝子弟,決不是將軍對手。以雷霆之勢攻之,一日內,定然大破之!”
王平搖頭,麵色凝重,道:“此人雖年少,可是從堅守天水不失,在半路擺脫馬岱將軍的攔截,此番日暮布置疑兵來看,此人絕非平庸之輩。觀其兵馬,雖然是造勢,亦井然有序,且聲勢極壯,他若是倚山死守,我軍雖有其二倍之眾,十天半月也奈何不了。而魏將張頜眼瞅著就要從關中攻來,此時,萬不可大意。”
語罷,走下塔樓,對裨將道:“你且領軍一千死守南寨門,天亮後,任憑他如何挑釁,都不許出擊。你若是能於大戰開始時,將此支軍馬阻攔,便是大功一件。本將自當在丞相處為你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