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酒醉未醒,胡亂碼字,不知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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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推搡著妹妹往外走,與其說推搡,其實用摟更為合適。到了外麵,正見守在門外的張牛兒,他迎上來,施禮道:“將軍,小姐。”
他對於二人的親昵早已熟悉,倒是馬遵安排的將軍府上的婢女對二人隱秘的側目相視,心中暗道:先前隻聞大魏第一對好兄妹,看來所言非虛。
早有婢女準備了精心的餐點,夏侯玄下榻,卻不料妹妹也靠著自己依偎下來,不由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什麼時候這麼粘我了。”
孰不料夏侯徽竟是一本正經道:“從市井上皆傳聞哥哥在西縣被該死的蜀軍殺了時。”
夏侯玄一怔,臉色陰沉下來,道:“我哪有那麼容易死啊,放心吧,為了徽兒,哥哥不會死的。”
夏侯徽竟是露出與年齡極不相符的一聲苦笑,道:“誰知道呢,也許哪一天,哥哥說沒就沒了,就跟父親跟二娘一樣。”
夏侯玄茫然半響,不作回答,二人沉默不語,用餐完畢,夏侯玄起身道:“徽兒,你來冀縣,想必還不知道這秦雍之地的風景吧,我著幾個士兵護著你,下午去遊玩一番。”
夏侯徽仍是緊緊偎在他身邊,問道:“哥要去做什麼?”
“要召集人來商議事情,不能陪你去了,自己小心點。”
“徽兒不去。”夏侯玄摟著哥哥的手臂,嘟嘴道:“徽兒要陪著哥哥。”
夏侯玄無奈,隻得叮囑道:“到了那裏,你坐在一邊,不許說話。”
“恩,徽兒不說話。”
這是在夏侯玄傷好後首次聚議眾將,而這內容也極為重要,極為戰敗後,朝堂對於夏侯玄的懲罰,這關係到這支人馬以後的走向,眾將極為重視,早早來到,按位置一一坐好,專候夏侯玄到來。
候了半響,夏侯玄終於是來了,眾將齊刷刷望過去,見後麵卻跟著一人,緊緊的拽著自己主將的胳膊,頭卻偎在他臂上,神情並無半絲畏懼,倒也落落大方。
又見那傷好不久的主將此刻右手扶劍,左手卻摟著那少女的腰肢,直往帥位上走去。
眾將齊齊蹙眉,饒是連郭仁熟知二人內情,也是暗歎夏侯玄將軍中議事,太過兒戲。
夏侯玄至榻前,盤腿坐下,夏侯徽亦緊靠著坐下來,因為不懂規矩,還在翻看桌上的文件卷冊。
夏侯玄輕聲道:“徽兒,不要亂翻東西。”
少女一吐舌頭,專心的摟著哥哥的手臂,不在說話。
張雄隱晦的瞪了一眼夏侯徽,內有擔憂與厭惡,又轉向夏侯玄,道:“將軍,大將軍兵馬已至上邽,不日便可到達天水,我軍雖敗,尚有戰力,將軍,可否早做準備,以配合大將軍行動,生擒諸葛匹夫,雪我軍西縣之恥。”
夏侯玄正在思考,夏侯徽極是小聲問道:“哥,大將軍是不是舅舅?”
夏侯玄點點頭,道:“不要說話。”又轉向郭仁、尹淵,問道:“懷德,仁恕,你二人有何看法?”
經此大敗,夏侯玄心性穩了許多,知道自己幸運,手下二位謀士皆有今天之才,因而心中大定注意,以後每戰,都要與二人策劃周密,方才行動。
郭仁道:“軍心已散,一時間難以收服,且況大將軍領盛兵來此,對殘留在隴右諸郡的蜀軍有壓倒性優勢,仁以為,可將兵馬暫時交與張校尉統領,將軍卻率領我們入大將軍帳下為一裨將,以將軍的身份,不愁沒有表現的機會。”
尹淵亦是點點頭,道:“將軍,郭兄言之有理。”
夏侯玄驚奇抬頭,笑道:“仁恕,尹淵,你二人?”
郭仁,尹淵同時起身,齊聲道:“將軍,屬下自知因為與郭兄(仁恕)意見不合,對將軍行軍多有不便,將軍未歸那幾日,我二人日夜商討,暗中決定,以後但有決策,都會取長舍短,不在為一時之氣壞將軍大事。”
夏侯玄笑道:“如此甚好,甚好。不過有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以後但凡有意見便要說出來,集思廣益,查漏補缺,方才能計劃周密,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下麵諸將齊聲恭賀,才畢,卻見坐於左側第一位的王平起身道:“將軍,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侯玄見他的眼睛瞟向妹妹,心知他所要說的事,還是硬起頭皮,道:“子均但說無妨。”
王平望了一眼夏侯徽,問道:“不知將軍身旁這位是…..”
夏侯玄寵溺的望了一眼妹妹,幹笑幾聲,笑道:“這是舍妹。”
王平正色道:“將軍,軍中議事,乃是國之大事,決不可兒戲行之,將軍怎能攜帶女眷。”
夏侯玄被駁的無話可說,賠笑道:“子均,舍妹好奇,特帶來一觀,僅此一次,僅此一次。”
王平提高聲調,道:“將軍,這不是一二次的問題,屬下請將軍立即將她請下去!”
王平說到後麵時,語調高亢,而神情激憤,加之麵色肅然,氣勢頗具,夏侯徽稍微有些害怕,摟著哥哥的手,不自覺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