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魔鬼
星期一，和往常一樣，陳默出了門，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溫暖愜意。陳默喜歡這樣的天氣，他也希望他的生活也能像陽光一樣燦爛。
他忽然想起陌陌來，這孩子好了嗎？現在他覺的，陌陌生病跟他有很大關係。他喜歡這個小女孩，當然是單純的喜歡。對他而言，任何多餘的喜歡都是不道德的。陳默做了數十年的老師，這一點他做的很好。經常遇到陌陌這樣的。他都善意的處理了。陌陌也要善意小心的處理呀！陳默知道怎麼做了。
“陳默，早!”
是陌陌背著書包在站台上，看來今天會好了，臉上滿是陽光的。
“沒禮貌，應該加上叔叔或老師吧!”
陳默很嚴肅，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陌陌明白他的意思。
“好吧，大叔！上車嘍！”
這時公交車來了，陳默坐到後排座位上，陌陌跟了過去，和陳默坐在一起。
車啟動了，陌陌抱著書包，歪著頭，漸漸的靠在了陳默的肩上。一股少女的清香追到陳默的腦子裏，而瞬間又飄忽出去。
“陳默，陳默！”
陳默念著自己的名字。
“冷靜，冷靜！”
他必須處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他絕不能給這個小女孩任何希望。
“黎陌，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媽媽的同學和最要好的朋友，又是你的老師。你生病的時候，我的肩膀你可以靠，而沒有病的時候就不能靠了。”
陳默板著臉，盡是嚴肅。
陌陌站起身來，挪動前麵座位上了。
陳默釋然了，他這樣做,對一個小女孩來說或許是一種殘忍，但是對於他來說，他必須這樣做。
下車的時候，陌陌對陳默說：
“我就喜歡你，看你怎麼辦！”
然後就跑進學校了。
陳默很無奈，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嗎？甭管了，反正初中快畢業了，過些天她長大些也許就好了。
可是，不知怎麼，陳默歎了一口氣，一個念頭一晃而過，“要是這個女孩出現在他年輕時候多好”。
陳默搖搖頭，心中都覺的自己荒唐，不覺著就進了校門。
一連幾天，陳默都是坐在公交車的後排了，陌陌依舊坐在前麵。上課的時候，陳默注意了，陌陌也已經認真聽課了。陳默感到終於度過了這一關，而他內心的魔鬼卻經常跑到他的腦子裏，無意看到她日益隆高的胸脯，陳默總是想入非非。陳默都咒罵自己“禽獸”。這兩個字不知說了多少遍。陳默也有自己的理論，“人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關鍵是不是放它出來。”他相信自己，不管到什麼時候，他心中的魔鬼是不會放出來的。
過了幾天，陌陌似乎好了，見麵也對陳默笑了，也禮貌的打招呼了。陳默感到有點失落，他也感覺到自己有點問題，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陳默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爸爸，好丈夫，這一切都來自他的隱忍，與人無爭，束己修身，心態平和。對於文莉，是他相處十幾年的老婆，他也日趨認為都是滿滿的親情了。但不知為何，陳默越來越討厭她了。
陳默養了幾盆蘭花，雖不是什麼稀有品種，但新發的幾株長勢喜人。陳默異常高興。每天回家都會擺弄一會，他覺的這就是他的戀人，就是女兒。可是他的老婆可不這樣認為，“能吃嗎？”一句粗俗的話毀了她自己。也降低了她在陳默心中的位置。
文莉不知從哪裏聽到的，說養花的男人都花心，家裏養花外麵養女人。
文莉偷偷的把花送了人，陳默當然氣憤，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文莉不知道，她送給別人的是她自己。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默心裏隻剩下了頹廢和沮喪。他像一個走夜路的孩子，迷茫在空寂的夜色裏，到處都是微亮的燈光，可是他不知道他將要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