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吾落了水,身上的衣服卻光,隻剩下一條小內褲。
他在水中遊著,臉上堆積著笑容,那涼涼的水衝洗著他渾身,真是舒服,舒服到他就想在這個河中睡去。
他便好像真有些入睡,而此時,四周竟起了霧。
他激醒了過來,這裏可是黑色森林,是一個獸如海中沙一般多的森林,不得不小心些。
他便伸去了手,想去握那放在石頭上的劍,卻此時,那彌漫著四周的霧也越來越重,而且在霧中,有著腳步聲傳了來。
他往前走去,那前麵的霧裏,有著一個俏影,向他走來。
他往後麵退去,他道:“你是誰?”
他還伸去著手,做著隨時握劍的準備。
那劍放在石頭上,振動了起來,它感覺到了楚吾在喚它。
“我是誰?”一把柔柔的女聲傳了來,楚吾聽狀,渾身仿佛都軟了下去,那想去握劍的手也放進了水裏。
四周的霧,更霧了,他卻更看清了那向他走來的那個人。
“我是誰?你忘了嗎?我,我是龐果子啊!當初陪你一起在風雪中,練劍的那個人啊!你,你忘了嗎?難道你已經忘了忘了我嗎?”她這般道,也越來越走近楚吾,那哭聲也隨後襲來,是從四麵八方襲來的。
楚吾便覺得心裏有著什麼東西湧了起來,他往前遊去,卻又停了下來。
他看著那個人,念道:“龐果子嗎?”
心裏那個東西終於還是湧了出來,然後記憶便充斥在他的腦海裏。
他是一出生的時候,就被他的父親給軟禁,但軟禁是軟禁,但在他的院子裏,他還是有著很大的自由,他能夠看書,能夠練劍。
他父親也會不斷給他送來些玩意,當然也會給他送來些玩伴。
而那龐果子,就是在他十歲生日的時候,他父親給他送來的玩伴。
那個時候,她隻有米高,他也不過是米二五,她就是這樣從雪中走來的,然後便抱著在風雪中孤獨一人練劍的楚吾,道:“以後無論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楚吾那時候已經被軟禁了十年,沒有見過母親,父親一年才隻是見過一次,對他的模樣早就模糊了,隻是記得他很凶,動不動就打他。
而雖然他父親之前也給他送過玩伴,卻都是男的,而且不會說這樣的話,所以龐果子來了,說了這樣的話,他那冰冷的心,一下子更融了去。
她抱著他,他也抱緊了她。
從那天之後,他們就經常一起在風雪中練劍,關係越來越好,卻有一天,龐果子走了,就那樣走了。
不,是走了嗎?不,是走了!
從此之後,他的人生便再次陷進了黑暗中,至到今天。
他看著她,道:“你,你怎麼也在這裏?也是被他弄來這裏的嗎?你你還好嗎?我我很想你!”
“至從你那天走走了之後,我每次睡著,都會都會夢到你。然後我就醒來,卻發現你你不在了身旁,就不由地流了出來!”
“我我真得很想你啊!”他道,眼角劃落著眼淚。
此時那個名叫龐果子的女子已經下了水,身上的衣服沒卻,卻濕透,便勾勒出了一幅誘人好畫來。
她走到了楚吾的身前,便伸來了手,抱緊了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過你不用怕了,不用怕了,我這次回來了,不會,不會再離開你,不會的,我會陪你一輩子的!”她抱著他,為他擦去了眼淚,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那就好,那就好!”楚吾也抱住了她,任由她抱著自己,拍著自己的後背。
他卻覺得自己越來越困,總覺得那裏不對,就好像自己抱著這個人,不是真正的人。
可這個時候,她便又說道:“要聽曲嗎?我學了一首好曲,我想唱給你聽,哄你入睡,好嗎?我記得以前,我也是這般哄你入睡的!”
“以前也是嗎?”楚吾隻覺得腦袋很沉,眼皮已經低落,他的聲音也變得輕輕的,好像說著說著就會消去一般。
“好,好,我,我想,想聽!”他就這般說道,然後那彌漫著腦海裏的記憶便退了去。
他想睡去,此時身旁那美妙的歌聲也響了起,他便更困,很快呼嚕聲便起了,卻下一瞬間,便又消去。
他忽然醒了,瞪大著眼睛,額頭上滿著汗,他想起,想起某些事。
隻是那龐果子還在拍著他的後背,唱著那軟軟的小曲,掐得節奏更好,他本身就覺得困,更又低下了頭,靠在她那軟軟的,香香的肩上,雙眼收攏著。
他又要睡了去,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