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話,我一定會做到的。任大哥!”李子顏把手放入褲兜內,一手緊緊握著那塊任我狂臨終時留給他的今牌,心一直沉甸甸的。他轉過頭望著窗外,窗外如水洗過的美麗景象,一一拋到身後。他在組織語言,每當他想闡述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會先在心裏把要說的話準備好,預演一遍。他就是一個這樣刻板的人,當他在心裏準備好了發言稿,就會照著這份稿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就像箭已離弦,不再改變方向。
“任大哥,隻是受了點傷,恰巧遇上了連他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師傅。他已經跟隨他的師傅去修煉了。這段時間內,他不會那麼快歸來。在他離開的時候,他說,‘任理暫時代理大家主一職,兼管任家與工會。而任性年紀尚輕,可以讓他去外麵闖蕩一段時間,多加鍛煉。’”
“還有,這段時間內,你們先與我去一趟安卡拉。我父親是李成,他會幫助你們搜查那個盜你家墳墓的人,你們去提供一些情況。”李子顏依舊把雙手伸入褲兜內,一手緊緊握著那塊令牌。他想,如果任理與任性不相信他的話,他就拿出這塊令牌,這樣他們應該會相信自己,畢竟這塊令牌是他們任家的家主令牌。而且,別人的東西,終究要還給別人。自己隻是一個外人而已,自己一來沒有管理經驗與管理能力。自己何德何能把人家千辛萬苦打下的基業奪過來,自己當老板呢!自己頂多隻是一個協助者。
李子顏微翹著嘴唇,他在不停鼓勵著自己去笑,去露出那下至七、八歲小丫頭上至七、八十歲老太太都能迷倒的淺笑。某件事一直壓抑在自己心中,這幾天自己的心一直沉甸甸的,完完全全被悲傷籠罩著。他想要練習一下,以免待會看到任理與任性,笑起來看得覺得不自在,很假。這樣的話,這個謊言就會很容易被揭穿,這樣可不行。笑,笑,想想自己以前是怎樣笑的,嗯,嗯。
列車洗水間內
李子顏捂著臉,雙手不停有一滴滴水滴在滑著他光滑的皮膚上劃落。他覺得應該洗把臉,涼水撲在臉上,會精神些的。麵對著的鏡子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倒印在自己那光滑的鏡身體上。水依舊在不停從水龍頭中汩汩射出,李子顏把雙手移開,看著鏡子那個臉龐沾滿水滴的自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似乎老了很多,又好像剛剛失戀的傷心人。
李子顏還是在笑,在演練著。對於他來說,即使一晚過去,自己從二十歲的美男子老了八、九十歲,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皺紋密布、牙齒已經脫光的老頭子,還一臉垂死的模樣。那又如何?他隻會搖頭感慨這個世界充滿了怪事而已,而不會有太多傷心的色彩。他隻擔心自己待會的“演出”是否會成功,自己是否能被他們相信。他相信他是個好演員,長得不賴啊!又不像壞蛋。
可李子顏還想繼續演練,腦中不停在給自己一個信號,就是演練,演練,還是演練。可在那麵長長與明亮的長方形鏡子中不僅隻倒影出李子顏自己的樣子,還有另一個人的樣子。那個人便是任我狂的二弟——任理。此時的任理早已換掉那件青灰色的鐵甲,現在穿的是一件白色但襯衫,外麵還披著一件藍色的外套。
已經是秋末時分了,外麵秋風瑟瑟,溫度也比前幾天要下降了很多。天空中也不知何時掛上了幾片烏雲。顯得有些陰沉沉的。
其實秋天是一個十分美好的季節。它既沒有冬天般的寒冷,也沒有暑夏般的炎熱,而是總是有一陣陣涼爽的風在自己的身旁擦肩而過。那一瞬間,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這一切,總會有不同的感覺。楓葉是一種很美的東西,在豔紅的夕陽下慢慢飄落,好像訴盡了對人生的惋惜,又好像訴盡了對曾經的懷念。
再往前開九十多米,會有一座在秋季十分獨特、十分美麗的小城。它叫作楓葉城。每當秋天來臨的時候,城中密密麻麻的高大楓葉樹如一個個站在雲朵上的精靈向大地灑著那美麗的楓葉。半空中掛在豔紅的夕陽,地上覆蓋著一層層厚厚的楓葉,恩愛的情侶或夫妻會靜靜躺在那一層層的楓葉手牽著手,看著那從樹上飄落的楓葉,偶爾伸出那一個空著的手去握住那些飄落著的楓葉,偶爾扭過頭,深情看著對方,燦爛與幸福笑著。也或許他們手牽著手,漫步踏著一層層楓葉,樹上的楓葉還是在飄落,頭頂依舊頂著那個豔紅的夕陽,雙方相互聽著對方的心跳聲,在內心計劃著未來的道路,在一棵楓葉樹下坐在一起,壯重發誓,“我要陪你一輩子,不離不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隻能欺負你。”……
這裏也是個不錯的求婚表白的場所,紅色楓葉在紛紛落下的國度手拿著一個戒指,半跪著,對著心愛的那個深情地說,“我愛你,5201314。”或許壯重而不失深情地說,“!親愛的,嫁給我,好嗎?我會對你好的,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愛你。”然後,深情看著感動得雙眼都閃爍著晶瑩的眼淚的對方,瀟灑為那個人戴上戒指,吻在一起。
那一個個完美的瞬間,都被定格成了一張張照片,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這一切都顯得美好,以前那不開心的事與所有不良的情緒都被一一刪去。等一直守護到年老時,倆倆一起去看這些照片,感覺那一刻的幸福,會不會熱淚直湧?會不會有一種恨不得永遠停留在那一刻的衝動呢?內心會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