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夜看著遠方連綿不斷的雪山,雙眼一片渾濁,倒影著一座又一座的雪山,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身旁站在的自然是李子顏。他沒有說話,低頭垂下,踢著路上的小石頭,像個陪男女來逛街的女友,隻是他這個“女友”也不知他這個“男友”落夜在想些什麼。
李子顏頓了頓,望著落夜:“我不曉得剛才在那祠堂中,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你會告訴我的,對嗎?不過,我想,不是現在,對嗎?而且,我想去一趟任二哥的任門工會那看看。我總覺得他那好像出了什麼事,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好嗎?”
“其實我……”落夜頓了頓,“算了!我陪你一起去。這裏畢竟是我的家鄉,我也想去逛逛。更何況,在離開安卡拉時,李府主曾吩咐過我,讓我們互相幫忙。”
“那也是!”李子顏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是很清楚任二哥的工會在那裏,好像記得是在城中央,我也不敢確定。”李子顏撓了撓後腦勻。
“對!是在城中央!若行走而去,所需時間必要幾小時!不如我們來個比賽,看誰跑得快。怎樣?好嗎?”落夜衝李子顏點了點頭,沒等李子顏回應,便往後伸開雙手,往前跑去。
“耍賴啊!不行,耍賴的不是好人啊!落夜,你輸定了!”子顏狂喊了幾聲,也像落夜那模樣,雙手往後伸去,往前奔去。
白茫茫世界中,二個讓人看不清的身影在相互追逐著對方,一時白色的影子越過黑色影子,一時黑色的影子越過白色影子。
“為什麼你的命會是如此?或許真的是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一個身穿破舊麻衣的老人家站在月宮影家的門口旁,一個手貼在左側的那扇門,呢呢咕咕說著。這正是那個引導落夜入月宮影家祠堂中的老奶奶。而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剪著短短頭發的男人。
“是啊!我們都隻是一個棋子而已!”那個男人說。臉龐紅潤,看上去是一個正值壯年的青年。可他真正的年齡至少也有五十多歲了。他穿著一件黃色的西裝,嶄新而又華麗。整個人在這套黃色西裝襯托下,更顯英俊瀟灑。
“哈哈……你說這樣富麗堂皇的話,不覺得羞恥嗎?你明明就是天,你明明就是命運的安排者,你明明就是。難道你會是一枚棋子嗎?不,不,不,你是那擺棋的人,你操控著一切,一切都如你的計劃中的那樣一步步進行著,滴水不露啊!沒有遲,更沒有早,一切都是,一切都在按你計劃中在一步步進行著,一切都是!”老奶奶說,“擺棋子,嗬嗬……神秘而又可悲。隻能一直藏在黑暗中,一直都是!”
她長歎了一聲,仰起頭,望著天。天再次瀟瀟灑灑地灑落著鵝毛般的雪花。
擺棋者?嗬嗬……說得有些神化了!或許隻有真正的神才配得上這個詞吧!可所謂的神早已如同不存在了,在那場與龍間的戰爭結束後便消失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今還有誰還會相信神是曾經存在過的,沒有了,幾乎沒有了,幾乎的生靈都把神當作傳說了,當作神話了,當作故事了,純屬是用來哄人的。龍族也衰落了,曾經如此輝煌,強大到能與創世者——神一比天下。如今卻隻能獨隅於世界那東南盡頭的一角,可憐而又可悲啊!
那個地方常被大雪籠罩,十足是一個雪的世界!被稱為【雪界】!景色又如此迷人卻充斥寒冷。而那個地方又被稱為【絕源領域】。龍族禁止了外界任何生靈的進入,特別是人類,也就是混血兒。他們憎恨混血兒,因為混血兒體內流蕩著讓他們憤火爆發的神之血。他們憎恨,他們仇視,其實理由可想而知。在那場神與龍的戰爭結束後,龍族不僅僅衰落了,而且被稱為龍族最強大的龍王——雷帝也被神族封印住,至今依舊被封印著。龍族也曾想過無數的方法,不斷派龍族中的強手去尋找那封印雷帝的地方。可當他們掌握一點線索、快找到封印地的時候卻被一股強大的勢力給狠狠地打斷了。那股強大勢力被稱為零,至於領袖,便是當年率領三位神之天使封印雷帝的李斯貝克爾。
老奶奶轉過身,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沒好氣地說:“你沒事少來找我。我還想過幾天安靜的日子。我不想再累了,我老了!”
“我即是擺棋者,也隻是一枚棋子而已啊~我不是天,我隻是天的使者!你難道認為我不想過些安靜的好日子嗎?不,我想,我比誰都想。可這就是命運啊~本來就注定好了一切,就好像武士在學劍那一瞬間,師傅便對他說,‘你一但放下手中的劍,那就意味著死神將要降臨。因為在你宣布封劍那一瞬間,你的仇家就會紛紛出現,你的門徒就會紛紛離開。’其實我也想放下,但我怕,我怕會有那麼一天,那些藏在黑暗中的人會來殺我,來破舊我努力經營了那麼久的東西。上千年了,我不能放下。每當我想放下手中的劍的時候,內心總有一把聲音在撕心裂肺地喊著。他在說,‘別、別放下,千萬不要放下。’是的!不要放下,我也不能放下,更不應該放下。即使我是那【獨孤的喬治】,我也不會放下手中的劍。我要去咬破那捆禁我的鐵網。我要去斬殺所有阻礙我的人,至到一切都恢複到我內心的那個模樣。否則,我是不會放下的,絕對不會,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