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雪地中爬了起來,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然還是又塌進了雪地中。
他就有些很不開心,但他還爬了起來。
這種鬼天氣,要是在雪地中待在幾分鍾,肯定會被凍成冰人啊。
冰人是多麼脆弱的東西啊。一用力敲,就全身碎掉,變成一塊又一塊的碎片,還不知會落在那裏,但可以肯定的是,全身都碎掉,生命肯定會沒了,那怕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也無法救啊。
他就趕緊從雪地中爬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身上衣服,把這些衣服上的碎雪拍到。
他這才很滿意地往前走去,但每走一步,都看著地麵,前麵一有凹下去的地方就趕緊閃掉。
他可不能再落進那雪地中。
他就往前走去,此時沒有刮風,也沒有落雪,視線很是清晰,但還是很冷。
他便拉緊了身上的綿衣,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去。
因為沒有刮著風,所以他走得很快,但大概是往前走了幾百米,他便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到了目的地,而是因為他累了。
走了那麼久,肯定累啊。
他就找了一個大樹,靠在大樹上,很舒服地靠在那,然後伸著雙手,懶懶地伸著腰,感覺他要睡去一般。
然後果然,他還真睡著了,呼嚕呼嚕的聲音在響著,很大聲,那怕是樹枝上的積雪,也被他這呼嚕聲給震了下來,打在他的臉上,冰冷冷的。
但他還是沒有醒來,反而是睡得更加沉,那呼嚕聲,也是越來越大了。
他就這樣地睡著,睡著。
不過真是厲害啊!在這樣的寒冷天地中,居然還能睡著,而且不僅是能睡著,還能睡得這麼沉。
真是厲害啊!
不過啊!無論他睡得再沉,他還是醒了過來。
隻是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也就是說,他是從下午,一直睡到傍晚的。
他就伸了伸懶腰,還想再睡去,眼睛眯著,眼神很迷離。
但這個時候,卻突然刮來了一陣風,一陣冷冷的風,吹起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吹起了他那藍色的長發。
那被吹起的藍色長發直直打在他的臉上,這天是寒冷的,那頭發打來,就如是一條長鞭打來一般,疼痛得很。
仿佛是在叫他不要再睡了,是該趕路了。
他就跳了起來,著實是這頭發打得他很痛,所打的臉處,都紅了一通。
“知道了!知道了!”他就很不開心地說道,然後還在揉著那被打之處。
隻是越揉越痛。
他就更加不爽了,但沒有法子啊,的確是該趕路了,再不趕路,就天黑了,天黑還留在這個風雪的世界,簡直就是找死啊。
他就趕緊地蹲下身來,劃了一層雪,敷在臉上,頓時那疼痛便消去。
他就笑了起來,說道:“哈哈!你敢打我,我就敢冷你臉!哈哈哈哈!”
他就大笑著,可這個時候,那大風又是刮來,卷起了地上的雪,如是一頭猛虎一般,向他仆來。
他感覺到了身後的洶湧,就趕緊跑了起來,一邊跑著,一邊喊著:“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上路,這就上路,別鬧,別鬧,會死人,會死人的!”
他跑起來的速度很快,整個人變得模糊,快變成了一個影子。
仿佛那場風雪真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當他跑起來的時候,那場風雪就自己消去了。
真是一場奇怪的風雪。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就這樣跑了去,大概是跑了幾千米,見那場風雪沒有追來,也就停了下來。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他雖然是這般地說道,卻沒有見他喘氣,而臉上的雪,已經在他剛才的狂跑中,都已經被他灑掉了。
隻是現在那臉也已經不痛了。
他便又找了一棵大樹,靠在那大樹,坐了下來。
他臉上透著悠閑的神情,雙手垂落,雙腳癱去,無比地放鬆。
“真是的,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他就在那喊著,但沒有人問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