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地逃到中都呢?
又是否知道,逃到中都,是否真能進去,然後活下來呢?
誰都不知道,或許都知道,隻是不敢去想,不敢去想。
他們的心裏,對他們心中的神,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畢竟活著,就要有盼頭,就要有盼頭。
連個盼頭,連個希望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麼希望,那不就是一頭行屍走肉嗎?那不如死去。
他們就是這麼一群人,那怕明知沒有希望,心裏也是抱著希望的,隻要還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那怕沒有,他們也去創造,去創造活下來的機會。
他們就是這麼一群人。
可在他看來,他們這麼一群人,是最可笑的。
不然他怎麼還是翹著嘴唇,冷冷的笑著呢。
那是嘲笑啊,那是狠狠的嘲笑啊。
在他看來,那就是一群如是螞蟻一般的人,想要碾死他們,容易地得,隻是他不想那麼早就碾死他們。
他要讓他們逃,讓他們逃,最好就是能夠逃到中都那,讓他們看看,他們當作聖地的地方,會怎麼樣對他們?讓他們看看,他們心中日日夜夜仰愛的神,會怎麼樣對他們?
就讓他們看看,就讓他們看看,然後自己再一個又一個地吃掉,對著他們的親人前,對著中都的人們前,把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吃掉。
啊!那是多麼爽,多麼讓人開心的事啊!
他那翹著嘴唇,更加地深,笑得更冷,也更盛了。
他就這樣,牽著靈兒的手,在往前走去,往那片黑色的森林走去。
他們的雙腳是懸起來的,沒有踏出腳印。
他們就這樣地往那個黑色森林走去,仿佛是越來越近了。
可就在此時,忽然起風了。
那是一陣大風,但沒有卷起地上的積雪,因為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了,為了迎接他。
可這場大風還是卷起了雪,不是地上的積雪,還是那天上飄落的雪。
下雪,這個時候,起了風,也忽然下起了雪。
那大風就刮來,卷著天下落下的雪,向他刮來。
他就停了下來,嘴唇放鬆,眉頭皺起。
但他沒有說話,他隻是舉起了手,然後揮落,很有力的揮落,如是古代君王宣布死戰似的。
他仿佛在說:“誰攔我,誰死!”
對,他就是這樣說的。
隻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揮之行動了而已。
然後他的身後也刮起了一陣狂風,往前湧起,與那向他刮來的風雪撞去,便轟然一陣響起。
那向他刮來的風雪就這樣消散了。
他那皺起的眉頭就鬆去,他那原本放鬆的嘴唇便又翹起,又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便牽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向那片黑色的森林走去,仿佛是越來越近了。
而那黑色的森林閃爍的光芒也越來越璀璨,仿佛是在黑暗的天地中,為著他,引著路一般。
他們就往前走去,可沒有往前走幾百米,前麵便再次湧來了狂風,也卷起了天下落著的雪,向他襲來。
他這次沒有停下來,因為他知道,那個藏在黑暗中的對手,是不堪一擊的。
他沒有放在心裏。
他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揮起手,而是繼續往前走去,牽著靈兒的手。
那狂風雪到了他的前麵,剛欲卷起他的時候,他的身後也湧起了一陣狂風,然後衝去,衝到他的前麵,把那陣狂風直接撞散了。
他依舊翹著嘴唇,冷冷的笑著。
他依舊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偶爾也不斷地刮來著狂風雪,可依舊剛到他的前麵,就有著一股狂風從他身後刮來,把那狂風給直接撞散。
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啊!
他依舊翹著嘴唇,冷冷的笑著,也依舊牽著她的手,但已經不再往前走去,而是站在那。
因為已經到了,他的前麵,就是那片黑色的森林,正在散發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