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月是這樣說的,那丫頭就信了,隻是當閻人不微微的笑的時候,呃,其實也不好看,隻是沒有他大笑時那麼嚇人而已,那時候他就是一頭惡魔啊。
但千櫻月說閻人好看,這疤頭也覺得閻人好看了,在她心裏,隻要是千櫻月覺得好看的,她都會覺得好看。
大概是因為千櫻月是小姐,而她是丫頭,她心中有著那愚忠吧。
其實後來她才知道,那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隻是後來,她知道也沒有用了,沒有時間去實施了,因為血就在眼前燦開了。
隻是她還在看著閻人,想著他在想著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問道。
閻人搖了搖頭,然後便轉身向前走去。
他所走的方向,就是那小河所在的方向。
他經常會去那條河洗涮。
他向前走去,隻是依舊在想著昨晚的事,然後他就搖了搖頭,到了現在,想已經沒有用了,不如去河邊看看,或許還能得到答案。
到底是不是夢?
他堅信著,這不是夢,不是。
那能證明到底是不是夢,去河邊一看,就知道了。
他向前走去。
那丫頭見他跑了,也急忙了上來。
閻人走得很快,她就一直得小跑著,不然根本就無法追上他。
她看著他,看著他的側臉,隻是見他一臉臉無表情,就想著,他應該在想著什麼事吧。
然後她就沒有多問,隻是一直小跑著,跟著閻人,向那條小河走去。
隻是越走,她的眉頭便皺得越緊。
她是本地人,完完全全的本地人。
她是千櫻家一家搬來這裏,後因為貧窮,便被家人賣入千櫻家,成為千櫻月的貼身?頭的。
她是本地人,對本地的事,自然是十分地了解。
而此時,她的腦裏,正在浮現著一個故事,一個她聽老人所說的故事。
然後她就停了下來,伸去手,扯著閻人的衣袖,
閻人不想停,也要停下來。
他就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她,一臉疑惑。
他說道:“你幹嘛?”
“我幹嘛?”她說道,“我還想問你幹嘛?”
然後她又說道,“你要去那裏?”
閻人就抬起手,往前指去。
他說道:“我要去前麵那條河那。”
她伸去腦袋,沿過了閻人的身體,往前看去,前麵,那條河在流著水,水聲溪溪。
她就趕緊收回了腦袋。
她說道:“你要去前麵的那條河?”
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閻人看著她眉頭皺著,然後就說道:“你怎麼了?”
那丫頭搖了搖頭,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前麵那條河叫什麼名字嗎?”
“河的名字?”閻人說道,“我聽那些老人說,這條河沒有名字,所以就是無名河啊。”
那?頭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來這裏也十幾年了,居然不知道那條河叫什麼名字。”
然後她又搖了搖頭。
她又說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搬來這裏的人,大多都不知道那河的名字,除非一些大家吧。”
她就又看向了閻人,扯著他的衣服,說道,“跟我回去,那個地方不能去。”
“不能去?”閻人疑惑地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還有那條河叫什麼名字啊?什麼叫搬來這裏的人都不知道啊。”
他們話中搬來這裏的人,是指在十幾年前,世界其他城市已經被殺神者攻破,而逃來這裏的人。
那些人已經在這裏居住十幾年了,那怕他們一開始不知道,都十幾年了,都和本地居民沒有什麼不同了,早就融為一體了。
所以按理來說,沒有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而閻人也聽過那些老人提過那條河,說沒有名字,就是無名河啊。
隻是那些老人和這丫頭一樣,一但聽說他要去那條河時,都不要讓他去。
直到這些年來,這個情況再慢慢改變。
他就很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丫頭,任她怎麼用力地扯,他也沒有移動半步。
那丫頭見閻人這般,便歎了一聲。
她放下了手,沒有再去扯著閻人的衣服。
然後她又歎息了一聲,說道:“真是死性格啊。”
她又歎了一聲。
閻人就更疑惑地看著她了,說道:“你別歎啊,你說話啊。”
“我剛才已經說話了啊!”這?頭白了他一眼,然後他說道,“反正這河你不能去,怎麼也不能去,真的,怎麼也不能去。”
閻人看著她,然後說道:“怎麼不能去啊?我可是每天早上,還有晚上,都在那河裏洗澡的啊,什麼事也沒有啊。”
“到底怎麼會事?”閻人說道。
“你每天早上,還有晚上,都在那河裏洗澡?”這?頭聽他這般說,眼睛就瞪大了,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然後她很不敢相信地說道,“你居然沒有死?”
“沒有死?”閻人看著她,更是疑惑。
他說道,“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那丫頭瞪著他,說道,“當然是人話啊。”
“呃!”閻人說道,“咱們不咬這個好不?”
“呃!”那丫頭說道,“習慣,習慣了!”
然後她就笑了起來。
閻人就看著她,然後說道,“到底怎麼會事?”
她聽閻人這般說道,她臉上的笑容就凝住,一臉凝重。
她說道:“其實那條河是有名字的,它不是無名河。”
“它有名字?”閻人說道,“什麼名字啊?那些老人說那條河沒有名字啊。”
“那些老人隻是不想嚇了你。當然,這件事,也是我們人尋城本地人藏在心裏的一個秘密。”她說道,“那條河的名字叫作人尋河。”
“人尋河?”閻人說道,“這沒什麼的,人尋城的河叫人尋河,很正常啊,為什麼成了秘密啊?”
“它是叫人尋河。”那丫頭看著他,說道,“但是,它還有另一條名字。”
她便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啊。怎麼老是說一半,不說一半啊。”閻人看著她,說道。
“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她說道,“她的另一個名字,叫作死河。”
“死河?”閻人看著她,眼中疑惑不解。
真是一條讓人厭惡的名字啊。
他看著她,說道,“怎麼起這麼一條名字啊?我覺得人尋河這條名字蠻好的。”
“其實你錯了,你想想,人尋河,和死河,這倆條名字,有什麼相同的。”她說道。
“死河,人尋河,死河,人尋城,死河,人尋河。。。。”閻人在念著這倆條名字,又在細細地想著,在渡著步,然後忽然停了下來,像是被電觸了身一般。
“人尋,人尋,人尋,人尋,人尋。”他念著,卻在下一瞬間,忽然大喊道,“人尋,不就是尋人嗎?”
“對,人尋,就是尋人啊!”那?頭歎息道。
“而它所尋的人,都因為進了那河裏,沒有再出來,所以要尋他啊。”那?頭又歎息道。
“所以這條河又被稱為死河,就是這個原因。”丫頭說道。
閻人忽然覺得一股後怕,他日日去洗涮的河,竟已經泡了無數的亡靈在中。
可他又想了想,他去河裏洗涮的時候,也見過別的?民也曾在河中洗過東西啊,那應該沒有什麼吧,隻要微微懂水性,就行啊,那幹嘛,這?頭還要拉著自己,而且還有句話,“你居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