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布娃娃在到達門口的那一刹那,突然變得巨大,把整個房間都撐起來,看似軟綿綿的身體把差點衝進來的人頭蛇妖彈飛了出去。即使現在在戰鬥的危急時刻,心中不滿的女生仍在不停的責怪南夕顏,因為現在艱難的奮鬥都是為了這個普通人,或許會讓整個城市陷入危機。
南夕顏知道這個女生不停的責怪他,是因為擔心那個救了他的人會死掉,也許因為自己的原因,對這個女生而言,重要的人會死。
哭泣的南夕顏想到之前救了自己的人可能會死,就嗚嗚的又大聲哭泣來,這次哭的更加放肆了,長著大嘴,兩行眼淚不斷的落入自己的口中,發泄著心中的悲傷,他何嚐不希望救他的人平安無事呢。他仰著頭,鼻涕流進了他的嘴裏,不甘心的嗚嗚的說:“他過去和我說過是朋友……”
“你這種人配做朋友嗎?”女生憤怒的皺著眉,看到鼻涕落入他的嘴裏更令他感到惡心和肮髒,好像普通人都沒有資格和鬱大人做朋友,更何況是這樣的男生呢。
聽到女生這麼說,南夕顏哭的更傷心,聲音更大了。的確,從小到大,他身邊沒有一個朋友,無論是因為他能看到異界的生物,還是因為自己天生長的醜陋,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朋友,隻有厭惡的眼神和嘲笑聲陪伴著他。
這時跑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圓帽,戴著一對金色的耳釘。她穿著一個黑色的夾克和黑色的皮褲,一臉緊張的神色,棒棒糖不斷的從她嘴裏的左邊換到右邊,額頭上還有汗珠,似乎剛在外麵和妖戰鬥後回來,看到女生還從在這裏凶一個屁孩子,立刻訓斥道:“靜希,你在幹什麼呢?鬱大人受重傷,導致城市各地的結界都弱了,這些妖怪才這麼難對付。我們這些人都從外麵奮力戰鬥,把從這裏保護鬱大人的重任交給了你,你竟然還分心訓斥一個孩子!”
靜希不服氣,帶著對南夕顏的怒氣對剛進來的女子用尖銳的聲音說道:“雅唯姐,我從這裏保護鬱大人,可沒有讓一隻妖怪進來,今天這裏的人怎麼那麼少,在關鍵的時刻那些家夥去哪了?”她在問其他的陰陽師,似乎因為對南夕顏的不滿,已經引發到其他人的身上了。
“你難道忘記了嗎?”雅唯反駁道,口氣中帶有斥責的口氣,“幾天前鬱大人就安排人員分配了各地城市,為了保護神大人的降臨,隻是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意外。”雅唯說著,看向了導致這場意外發生的正在縮在黑暗角落裏麵哭泣的南夕顏,如果不是鬱大人為了救他而受傷,現在這些妖怪說不定早就被趕跑了。那些鬱大人設置的各個結界也不會變得虛弱,在其他城市戰鬥的陰陽師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艱苦的戰鬥了。
“現在無法調動其他人員,說不定他們也在艱難的戰鬥呢。”聽到門外的動靜,雅唯不安的向門外看去,“現在外麵的妖怪越來越多了,你也快出去幫忙。”說完,雅唯就立刻跑出去,還不忘回頭瞪靜希一眼,似乎在命令她要“立刻,馬上”。
靜希不服氣的再次怒瞪了蜷著身子哭泣的南夕顏,雖然他正埋著頭看不到,但是她不想輕易饒過罪魁禍首的他。臨走前放下狠話,“如果鬱大人出了什麼意外,我絕饒不了你!我們言家的陰陽師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靜希也跑出去後,隻剩下南夕顏獨自在這個空蕩的房間裏麵哭泣,外麵不斷的傳來妖怪的怒吼聲,這些聲音在普通人的耳朵裏,也隻是奇怪的風聲罷了。
許久,獨自在這個黑暗房間裏麵的南夕顏好像聽到有什麼在呼喚他的聲音,或許那不是聲音,是種感覺。在這個房間裏麵,有什麼在呼喚著他。
他抬起頭,漸漸停止了哭泣,他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昏暗的房間裏麵的動靜。除了外麵躁亂的聲音之外,房間裏麵什麼聲音也沒有,但的確能感到有什麼在呼喚著他,好像十分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