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顏傻盯著麵前的景象,看他坐下身津津有味的把這些鬼嬰的身體一塊塊撕裂填到嘴裏,好像能看到那些小腿小手從他的口腔滑到他的肚子之中,裏麵的景象應該和金莽的腹中差不多,他不時舔舔舌頭,好像在滿意的回憶著口感和味道。地上那些動彈不得的鬼嬰露出驚恐的神情看著將要成為他人的食物,絕望的嚎叫著。
南夕顏看著似曾相識的景象,突然有種作嘔的感覺,過去自己食鬼的時候也是像他一樣滿意和陶醉的表情,對那些將要成為口中食物的妖鬼沒有絲毫的感覺,好像這個男人就是曾經的自己。
而現在,在他的眼裏麵,這個男人像是在殘忍的吃一些嬰兒,一些可憐的還沒有健全思想的嬰兒,而且他還沒有任何負罪感。南夕顏看著那些地上絕望的鬼嬰,他們發出痛苦的嚎叫,絕望的眼神,此刻的南夕顏已經不知道,他們究竟是食物還是鬼,還是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呢?
這個男人好像終於注意到南夕顏一直注視著他,笑著看向他,把一個剛撕裂下來的鬼嬰的腿伸向他,“你要吃嗎?”
南夕顏瞬間有一種厭惡感,搖了搖頭。
這個男人沒有再理會他,繼續低著頭旁若無人的吃著他的美味佳肴。直到吃完,他才拍了拍肚子,回味無窮的說道:“真舒服。”他這才注意南夕顏,再次打量著他,“你是什麼人?”他皺了皺眉說道∶“你就是最近聽鬼怪提起過的,新出現的食鬼的那個人嗎?”
南夕顏明白,這個男子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食鬼怪的氣息,就像他此刻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十分濃厚的鬼怪氣息一樣。他心裏不斷的顫抖著,過去的自己就是這樣的感覺嗎?他甚至對自己充滿了厭惡,就連現在的羽晴劍也一樣,不斷的抖動著,好像在排斥拿著他的人。
男人歪了歪頭,看著南夕顏手中的羽晴劍瞪大了眼睛,似乎對這把劍感到了好奇。摸了摸胡子,挺著大肚子走進南夕顏,好像之前吃的太撐了,還不時的揉揉肚子,他湊到南夕顏的身前,胡子濃密的幾乎看不見嘴唇了,他瞪著一雙大眼珠子帶有疑問的口氣問道:“這把劍是你的嗎?”
南夕顏見他長的有些嚇人,怕是要打羽晴劍的主意,不安的向身後縮了一下手,“是我的。”
“那為何這把劍不聽你的呢?而且還有些排斥。”他摸了摸胡子看著不斷抖動的羽晴劍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的時候的確不能為我所用,不過有時候還是能使用的。”
“是嗎?”男人仔細看著南夕顏手中的劍,南夕顏立刻把手背了過去,這個男人笑了起來,繼續問道:“剛才逃跑的蜘蛛妖和你什麼關係?”
南夕顏吃了一驚,自己也就隻能感覺到對方是妖是鬼,想不到麵前這個男人竟然能看出人形的繭笙是個蜘蛛,想必十分的厲害。他沒有聽說過除了自己還有食鬼的人,也沒有想過是否有食鬼的陰陽師存在。除了他修煉的那個神鬱村之外,似乎那裏的人也討厭食鬼的人。
南夕顏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但是個人類的話,應該不是敵人吧。
“他是我的朋友。”南夕顏微微低下頭,沒有底氣的回答道。
“朋友?”男人仰頭大笑了起來,好像對他所說的話不相信,又像是覺得十分的可笑,他一隻手捧著圓圓的肚子,一邊大笑著說道:“你竟然給我說你和他是朋友?你是個食鬼的,手中又拿著除妖的法器,卻對我說你和一個千年的蜘蛛妖是朋友?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