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師範學院的校門口大大敞開著,一眼看過去,站著不動似乎在曬太陽的喪屍們密密麻麻如同螞蟻。
d組的每個人心裏都打了個寒顫,沒有密集恐懼症都快給逼出密集恐懼症了。
喪屍門感受到了驅逐之力,搖搖晃晃分開通道,車輛緩緩地進入校園。
“我很緊張。”穆琳覺得口幹舌燥,就跟沒有準備的是被逼著去全校麵前演講一樣。她不怕麵對任何困局,卻會因為沒有充分的準備而對自己不夠自信。
州行刃騰出一隻手握了握穆琳的手掌,以示安撫。
“這麼緊張……估計我們要遭遇強敵。”穆琳拉了拉領口,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有我在。”州行刃目沉入墨,聲穩如山。
穆琳努力平穩自己的心情,對通話器發布命令。
“左轉,進入新聞傳媒學院。大家隨時警戒,做好戰鬥準備。”
車輛左轉進入了一個開闊區域,一個不大不小的場地上有一個停止噴水的噴泉。黑色的水散發著惡臭,周圍的教學樓呈現品字形排列。
趙怡藿的耳朵敏感地抖動了幾下,疑惑地往車窗外看,最高的樓層上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那裏!有個人!”
趙怡藿眼尖地看到十層高的樓頂,站著一個挺拔的人影。
大家停下車,通過車外的高清攝像頭傳回來的圖像觀察四周,最終把圖像定在了樓頂的男人身上。
高清圖像可以放大很多倍,投靠軍方的好處那是很多很多的。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男人的臉。
那是一個看不出具體年紀的男人,眉宇之間融合著風流不羈和沉穩自信,但從這份氣度看這人應該有三十歲。男人閉著眼,手裏拿著一根指揮棒,微微晃動著身體,像是在感受天地之間的韻律。
“我好像,聽到什麼指揮……”趙怡藿手爪子好癢,忍不住地想彈奏什麼樂曲。
穆琳仔細地觀察著男人,“他的皮膚不像是喪屍,但眼睛沒有睜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趙怡藿抱住自己的古琴,努力按捺自己非常想跟著冥冥之中的指揮波動彈琴的衝動。
“四周,有三名異能喪屍,都是4級的。”穆琳擴大屏蔽範圍,察覺到了一樣。
車內的屏幕有很多個,可以實時看到周圍三百六十度的圖像。隨著穆琳的話完畢,一聲高亢的尖吼劃破空氣,還有兩道人影呼啦地順著樓層攀爬而上。
攀爬的兩名喪屍都是女的,看樣子以前應該是學舞蹈的,腿長腰細,攀爬的動作帶著奇異的美感。而那名能叫出美聲效果的喪屍,應該是學聲樂的。穆琳能明顯地感知到,這三隻喪屍是在配合作戰。
“喪屍的智力開始恢複了。”穆琳喃喃道。
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三隻女喪屍,隨時準備出手。
風吹過樓道時候的呼嘯,窗簾擺動的節奏,成群喪屍在城市中嚎叫的回音……世間萬物都有節奏,世間萬物都有韻律,如果你能抓到其中的妙門,你就可以消除一切攻擊的力量。
樓頂的男人睜開了眼,黑色的熠熠生輝,耀如星辰。
兩名女喪屍爬上樓層,像壁虎一樣衝著男人嘶吼,卻怎麼都接近不了那個男人。無形的韻律擾亂這她們四肢運動的軌跡,讓她們爬來爬去最終撞到了一起。
多次撞到一起,兩名女喪屍也怒了。她們不再聽從另一名女喪屍的指揮,開始相互撕咬毆打起來。她們其中一名的舌頭能夠伸很長,並且舌頭上帶有超強的腐蝕性粘液。另一名可以快速肢體再生,被對方腐蝕掉了手腳,不消一會兒就能馬上長出來。
穆琳等人沉默地看著,每個人心裏都很吃驚。
這兩隻女喪屍打的旗鼓相當,負責指揮以及聲波攻擊的女喪屍憤怒了,她彈跳力驚人,驚人唰地一下跳到樓層裏。大家都納悶了,不知道到這個會唱美聲的女喪屍想幹嘛,結果一陣混亂的架子鼓聲從樓層裏傳來。
這通架子鼓敲得毫無節奏可言,隻是聲音較大,瞬間打亂了樓頂男人手中觸摸到的韻律。
趙怡藿能感知到這份無形中被譜寫出來的節奏和韻律,正感知的陶醉,突然來了一通比噪音好討人厭的亂七八糟的架子鼓聲音,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她再聽音樂或者練音樂的時候,有人打擾她了!爹媽都不行!
恰逢此時,樓頂上的男人眉頭一皺,敏銳又快捷地換了一種韻律!
趙怡藿的眼睛瞬間亮了,這樓上的男人,竟然用的是編鍾的韻律!
要說趙怡藿呢,雖然專業是學古箏和箜篌的,但是她非常熱愛民族文化,尤其是民族樂器。這幾年在全國各地到處跑的時候,也拜訪了全國各地的漢文化社團,西安的華夏古樂團她也去蹲守拜會過,基本上但凡是中國的樂器,她多多少少都會一些。
聽著對方用古老雅樂的編鍾來對抗那一通亂敲刺耳無比的架子鼓,趙怡藿怎麼都克製不住自己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