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放鞭炮麼?還是,打槍?”老二傻傻地問道。
“是槍聲,二貨!”我對老二說。
“什麼?是政府派人來救我們了嗎?”我母親聞言問道。我心想這肯定不是大規模有組織的鎮壓,聽槍聲應該不超過兩個人,便沒有回答她。
我從鬥鬥的玩具箱裏翻出一個望遠鏡,走到後陽台上瞭望。這雖是個玩具望遠鏡,但也不是便宜貨,大概有五個倍率,成像清晰度也不錯。
隻見外環大道的馬路上七零八落地躺著各色車輛,有的車頭被損壞,引擎蓋被擠壓得卷了起來,有的車架已變了形,部分底盤和輪子翻翹在空中,更慘的整輛車都快被擠成薄片兒了。碎玻璃和零件散落得到處都是。
車輛明顯沒有昨天晚上在陽台上打電話時見到的那麼多,那些司機不顧一切地強行將車開走,完全不管別人死活!
那些汽車殘骸像掉在地上的食物殘渣一樣,被一圈像螞蟻一樣的行屍團團圍住。我忽然發現一輛小車的車頂上站著一個幸存者,像一個被困在孤島上的人,正背對著我們朝酒店方向揮舞著雙手求救。
一隻個高的行屍一把抓住了那個幸存者的腳,然後就見那行屍被啪地一槍爆了頭。可惜那幸存者還是不幸失足落了地,成了屍群的早餐。
我尋著槍聲找去,看到酒店一樓有個窗口上閃了幾下耀眼的白光。是戰術臂盾上的暴閃!窗口上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我使勁把眼睛聚了焦地觀察,是大寶和小田!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大寶不是說不喜歡人小田麼?這口是心非的家夥!
“是大寶,被困在麗都酒店了!”我說道。
“就你那個兵痞子同事啊?你要去救他?我不去啊,昨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老二說道。
“人家有槍!誰救誰還說不定呢,還有個美女!”
“那我當司機吧,我的車你開不慣!”老二一聽有槍和美女,兩眼放光,十足的奸商範兒!
我在陽台窗口上綁了一條紅色床單,作為對大寶的回應。然後我和老二隨便扒拉了兩口早飯,在北麵陽台上看了看沒發現異常,便囑咐我父母和李莉婭看好家,和老二抄起門口的錘子就下了樓。
老二將車倒了出去,我們看到地上的四具爛頭屍體已招了大量蒼蠅,差點沒把早飯吐出來。
我們的車開到了街口,前麵是一個很大的垃圾回收廂,各種垃圾怪異又有規律地擺在路麵上,裏麵有金屬反射著細小又紮眼的光點。
“停車!”我喊道。
老二踩了個急刹車,一頭霧水地看著我。
麵前的垃圾堆裏似乎有條長蛇在遊動,是有人在拖動一根軟管,上麵紮滿了長長的鋼釘!剛才要是軋過去肯定得爆胎。
“眼力活兒好啊,小雨子!”
從垃圾廂後竄出幾個人,很壯實,紋著身,帶頭說話的紮著小辮,又是那陰魂不散的光頭!
“光頭,昨天下午偷偷紮了我的輪胎,今天又想紮我朋友的車!要不要這麼一根筋?給你臉了?”我降下車窗憤怒地說道。
“你那千斤頂做得有水平啊!會玩兒啊!”老二接著說。
“什麼偷偷摸摸的還千斤頂的?我是無賴嗎?哥幾個我們是無賴嗎?我們是講道理的人!”光頭邊說邊朝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