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二十八!
我用望遠鏡緊盯著酒店大門口,在心裏默數了很長時間,差不多了。那些幸存者陸續出來之後最終都往北而去,沒見再有人回來,看來那對情侶成功地煽動了他們。
二樓窗口上作為訊號的床單依然掛在那裏,計劃如此之順利。
為了對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負責,我不得不忍受著等待的煎熬,將戰鬥的風險降到最低。此時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行動了!
“出發!”我喊出了這蓄勢已久的兩個字。
我們沒有選擇開車,萬一被發現,讓他們藏了起來,這50層的酒店得找到猴年馬月,於是我們徒步朝酒店潛伏而去。
大寶有臂盾這防身利器,便由他打前鋒,我們緊隨其後。
路上的行屍不算多,我和老二大寶三個戰鬥主力配合無間,悄無聲息地一一將它們的頭顱刺穿,頗有過五關斬六將的成就感。盡管如此,我仍能想象出那對情侶跑回去時的狼狽樣子。
兩個女人和一個老人則負責望風,提醒我們構成威脅的行屍和酒店那邊的動向。
“門口有人要出來!”李莉婭發出了警報。
我們迅速鑽進身旁一輛公共汽車裏,蹲下身子壓低頭。公交車的後視鏡剛好對著酒店大門,我看到一個人打開了門,靠在門框上點了根煙,然後四處觀望。
“啊!”
忽地一下低聲尖叫傳來,又迅速戛然而止。
我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從車後排座椅下爬出一隻行屍,離得最近的小田正閉著眼睛,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
那行屍長得極醜,而且沒有雙臂,兩肩的位置隻有一根帶著肉的骨頭突在外麵。它用雙腿在地上匍匐前進,動作如在旱地上蛙泳一般。
這輛小型公交車的過道本來就隻有一人寬,還塞著各種散落的箱子和行李,連座椅空隙裏也是。從車尾到車頭依次蹲著小田,李莉婭,我父親,老二,大寶和我,戰鬥能力強的人剛好都被堵在了靠車頭的一方。
如果前麵的人想去救最後麵的小田,隻有站起來翻過座椅,或者踩著身邊人的肩膀過去。那樣折騰百分之百會被發現。
“小田,你別怕!睜開眼睛,幹掉它!”我壓低聲音喊道。
大寶和老二也焦急又緊張地叫著小田的名字。眼看大寶已經忍不住要起身,我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道:“還記得那個小年輕說的嗎?適者生存!不會永遠都有人保護她,你要是為她好,就得讓她有最起碼的自保能力!”
大寶沒有說話,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瞪著我。
隻見李莉婭抱緊了小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的身子扭轉了過去,將水果刀強行塞進她的手中。
那行屍隻要再將腿蹬上兩次,就能咬到小田的小腿。
小田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相信她能感受到背後給予她的鼓勵和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小田按住了那行屍的脖子,抬手一刀插入了它的後腦。但是似乎力量不夠,刀身隻進去很小一部分,那行屍像條蟒蛇一樣擺動著沒有胳膊的身體。
隻見李莉婭趴在了小田的背上,雙手按住小田的手,合兩人的力量和體重,將水果刀深深插進了行屍的後腦。
呼!有驚無險。
小田轉過身,眼裏還噙著淚水,向我們做了一個鬼臉,用沾著血的手擺出一個勝利者的手勢。她看李莉婭的眼神也已經沒有了那種幼稚的敵意,她成長了。此刻我相信自己當時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我看了下後視鏡,門口那個人已經不見蹤影,大門緊閉,應該是進去了。
我們從公共汽車上魚貫而出,借著路上所有能作為掩體的東西,輾轉到了酒店門口。
找準了門裏麵視覺死角的位置,我們緊貼牆麵,聽著裏麵的動靜。
“怎麼回事?那些打工的怎麼還沒見回來一個,都他媽死在外麵了?”一個男人說道。
“要不你出去找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