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熙十五年,冬。
天空灰蒙蒙的完全不似白天,寒風呼嘯怒號,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依然沒有停下的征兆。
地上的積雪已有三寸之厚,踩上去哧哧作響。
季城郊外,一對年輕的夫婦腳步踉蹌,不時往身後望望,似是在逃避追殺。細細看去能發現男子懷中還抱著一個正熟睡著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哧!”男子突然停下腳步,蒼白無力的臉上流著冷汗,扭曲的神情表明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鶴卿,你怎麼樣,蠱毒又發作了是不是?孩子給我抱。”攙著男子的女子神色焦急而痛心,接過男子懷中被點了睡穴的女兒,無措地拍著他的後背。
“靜雲,”男子俊朗的眉眼皺在一起,“我灑的迷藥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帶梨兒先走!”男子甩開女子的攙扶用力將她推開。
“不!鶴卿,我不會丟下你的!”堅定執著的聲音中透著頑強,女子滿臉淚水抱著女兒撲進丈夫懷裏。
紛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男子伸手輕輕抹去妻子臉上的淚水,道,“靜雲,聽話,梨兒是我們唯一的骨肉,她需要你。”男子用力抱了抱妻子,又在女兒額頭深深一吻,手中內力聚攏,突然一掌便將妻兒推向了林間深處……
靜雲,梨兒,你們要好好活下去。
慕容鶴卿在心裏默念。
當女子的身影堪堪不見,一道刺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慕容鶴卿,隻要你把楚靜雲和那個孽種交出來,我馬上就解了你的蠱毒。”
一紅衣女子帶領著一群黑衣勁裝男子出現在慕容鶴卿身後。
冷列的冬天裏,此女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紅紗,妖媚的麵上濃妝豔抹,穿著暴露引人遐想,若是定力不好的男人,此刻一定早就噴血而亡。她靠在一名黑衣男子懷裏,任由那男子一手揉搓著她紅紗下的豐滿,一手撫捏著她腰間的軟肉,表情一片享受。
慕容鶴卿背脊直挺,背對著一群人,清俊的聲音緩而沉,“妖月,你如此執迷不悟,定然不得善終。”。
“哈哈哈哈……”被稱作妖月的女子笑起來,極為張狂的笑聲在這空蕩的天地間回響著,她揮退身邊的黑衣男子,一步一步走向慕容鶴卿。
“我執迷不悟?不得善終?”
妖月走至離慕容鶴卿三步遠的地方,妖媚的雙眼裏透著癡迷與絲絲傷痛,聲音突然變得溫柔。
“鶴卿,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回頭,我就放下一切,我不當什麼妖月教主,你也不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我們隱居山林,過閑雲野鶴,不問世事的生活,好不好?”
妖月的手緩緩伸向慕容鶴卿肩頭,就在她欣喜著他沒有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推開她的時候。
“啪!”
慕容鶴卿猛地轉身退後,一掌隔空就將妖月打倒在地。
“噗!”
鮮紅的血與潔白的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長相陰柔的黑衣男子迅速將妖月扶起抱在懷中。
妖月抹去嘴邊的血跡,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看向慕容鶴卿的眼中隻剩無邊的恨意與諷刺,“哈哈哈哈,慕容鶴卿,你以為你是誰,我難道就非你不可麼!”
妖嬈的笑聲再次響起,妖月抬手撫上抱著她的男子的臉,媚眼如絲,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那長相陰柔的男子立刻反被動為主動,長舌深入妖月口中糾纏,扣緊妖月的身子,一雙手肆意遊移。
慕容鶴卿抬頭靜靜看著天際雪花紛飛,不曾看過妖月一眼。
妖月靠在那陰柔男子懷中,輕喘著氣道,“我告訴你,慕容鶴卿,如今有無數人求著做我的男人,你,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
“哈哈哈哈,說起來,這一切還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那樣殘忍地拒絕我,我也不會遇到師傅,更不會成為現在的妖月教主,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的恩情呢?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妖月自袖中拿出一根短笛媚笑著吹了起來。慕容鶴卿的身體裏瞬間似萬蟻啃齧撕咬,錐心地痛席卷著全身每一個角落。他告訴自己不要倒下,他決不在這個女人麵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