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那樣違逆容哥哥!
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的怒氣。
那年,子梨賭氣不要任何人跟隨,上街閑逛之時被青樓的人設計,中了春藥。風玉玄從沒教過子梨春藥這種東西,她對這種藥的氣味也不熟悉。
當時她隻覺渾身燥熱難受,頭腦混沌不清,有幾雙手在拉扯她的衣服,萬分羞惱卻使不出勁……
朦朧間卻聽見容哥哥平素充滿磁性好聽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怖。
“本座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子梨被喂下一顆解藥,瞬間清醒過來後發現地上全是衣服的碎片,還有碎屍一片……那些屍體血肉橫飛,可以看出內髒是被真氣粉碎的……沒有一個全屍……
那一次,容翩的眉心也是浮出血印,真氣暴走。幸得當時剛服下火靈芝不久,否則性命不保。
所以昨晚,她絕不能讓師兄和容哥哥打下去,可是她也不想對師兄出手,隻有為容哥哥擋下一掌,心知這樣師兄肯定會生氣,便隻有故意說出惹得容哥哥生氣的話來讓他自己停手……
雖然五年來師兄每月出穀的時間幾乎都達到二十多天,她更多的是和祖母、水蘇、神姬宮的弟子在一起。她和師兄相聚的日子其實和容哥哥相聚的日子是相差無幾的。
但她知道容哥哥和師兄對她一樣好。那些好,一點一滴,沉澱在歲月中,在朝夕相伴間慢慢深刻在心上,融進骨血……
子梨感覺得到容翩對她的寵愛嗬護不少於風玉玄分毫,卻……還是不一樣的。
師兄從小就對她更為……更為親昵……
師兄很早就告訴她,梨兒是師兄的,師兄也是梨兒的……梨兒和師兄要永遠在一起……梨兒會是師兄的妻……梨兒將來要嫁給師兄……
但是容翩說,“梨兒……你的師兄……當真這麼重要?”
“原來當真比我重要,是我不自量力……”
聽到這些話,她的心,為什麼像被撕裂一般,痛得不能呼吸?
難道真如師兄所說?是她不自知間,她和容哥哥的感情已然不僅僅是兄妹之情了麼?
不會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愛的是師兄啊……可是她又忍不住想起,在某些月色明亮的夜晚,那個一身血衣的男子總喜歡獨自站在亭下,默默吹冷風,凝神望著天上的月亮。
他深豔的眼中如一方幽潭,清輝瀉落,隻添得縷縷憂傷,悠遠彷徨的眼神仿佛他可以隨時離開人世……
容哥哥……
“閣主,夫……夫人……夫人說她離開一會兒,讓閣主不必擔心。”長山鼓足勇氣說完這句話閉著眼等自家閣主大發雷霆,怪罪他沒有看住人。
那是夫人啊,自己可是親手領教過夫人的武功,他根本不是夫人的對手,再說就算是他也不敢攔呐……
“我知道了,下去吧。”天青長衫的男子負手站在在淩霄樓頂層窗前,冷冽的寒風掀起長身玉立之人寬大的袖子,呼呼作響,男子隻是一動不動注視著遠方。
長山這下倒有些不敢置信,這……這這這……這是怎麼了?
“咳咳……護法大人……”二十四影衛營中第三營首領蒼術站在房間門外提高了聲音,叫了三次了,大人竟然還沒聽見……但這事還未確定,又不好驚動閣主,手中握著情報,耐心無比好的蒼術繼續喚道,“素衣護法大人!”
“啊?”長山終於反應過來有人叫他,看了眼依舊不動於風中頎長俊美的身影,他走出去帶上門,轉身對蒼術歉意道,“對不住蒼術,我方才有些失神。”
蒼術隻是低頭恭敬遞上手中特製的熟宣紙片,“大人請看,這是天閣各部費了好大勁獲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