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哥哥……她是誰?”百裏湘見歐陽旻如此親密地將大氅披在這個少女身上,最初的驚豔立刻拋之腦後,“旻哥哥,她到底是誰?”旻哥哥竟然將他最喜愛的大氅給這個女子穿……
“湘兒,這位是慕姑娘,我的朋友。”歐陽旻站在子梨身側,一身月牙白袍,溫潤如玉,卻是氣韻尊貴,風度翩翩。
朋友?他們什麼時候成朋友了?子梨暗自好笑,不過這樣一來倒方便她行事。“南方毒學第一世家的大小姐,久仰了。”輕行一禮,又道,“聽說這世上排名前十的毒物都被百裏家盡收囊中,不知是真是假?”
百裏湘聽言滿臉自豪,倨傲之情溢於言表,“當然是真的!我百裏家收藏的又豈止世上排名前十的毒物!”
“可是,我還聽說這前十種毒物中有七種都被那北方第一醫家慕容山莊搶了去,這可是真的?”
“怎麼可能!”百裏湘一愣,“那前七種毒物明明是爹爹暗地派人從慕容山莊取來的,怎麼可能又被搶回去?”看著麵紗上那雙清澈無波卻似乎隱含深意的鳳眸,百裏湘心中不由一慌,忙改口道,“哦,我,我的意思是,北方第一醫家可是乾裕自開國一來便屹立不倒的名門望族,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不義之舉。姑娘不必聽信這些謠言,我百裏家和慕容家向來交好。難道你不知道“北鶴南龜”一說麼?”
“我知道,“北鶴南龜”便是百裏和慕容兩家交好的由來。不過,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哼!就算是乾裕皇帝陛下都要經過我爹同意才能見到那前十的毒物!你是什麼人,我百裏家的寶物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百裏湘極其不屑。
子梨卻似沒見到百裏湘嘲諷不屑的眼神,清眸如水極其平靜,沒人看得出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湘兒,慕姑娘對毒學一道頗感興趣,她隻是想見識一下而已。若有失禮之處,我代她賠個不是。”一直在旁觀的歐陽旻終於開口了,“倒不知你這麼急急忙忙來找我可是伯父有什麼吩咐?”
“哦,對對,旻哥哥,爹爹知道你來了夏陽已在府中備下洗塵宴,特命我來迎你的!”一提起來意,百裏湘就雀躍得像隻歡樂的鳥兒,若是旻哥哥同意了,她定可以跟旻哥哥多相處些時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歐陽旻對著百裏湘溫和一笑,又轉頭看向子梨,“慕姑娘對百裏家這麼感興趣,不如和在下一道同去。”
百裏湘見歐陽旻眼神一直不離子梨,心中妒忌卻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旻哥哥都開口了,那你就跟來吧。既是旻哥哥的朋友,我百裏家自會奉為上賓。我這就吩咐下人收拾收拾!”百裏湘高興地轉身走了出去。
清風將麵紗吹的貼在臉上,一縷青絲揚起擦過耳畔。
看來這百裏湘對眼前的三公子真是用情至深呢,子梨對著百裏湘的背影輕輕一笑,“那就,多謝百裏小姐了。”也不知她是否能聽見。
雖然戴著麵紗,但那淡淡一笑卻因風吹拂,於麵紗下現出輪廓,宛若淺雲薄霧中的朦朧之月,美如畫卷,教人不舍移開目光。走近幾步,歐陽旻突然輕輕俯身在子梨耳畔輕語,“慕姑娘,你笑起來真美。”
子梨淡淡看著他,“三公子若是多看看百裏小姐,相信她會很開心的。”
歐陽旻卻無視子梨的冷淡,輕輕將她耳鬢的發絲撫至耳後,麵紗拂過手背,觸感極其柔軟,“慕姑娘這麵紗質地極佳,敢問,是在何處定製的?”
子梨直視著歐陽旻那雙溫潤卻又似笑非笑的眼睛,“三公子腰間玉墜花式獨特,敢問是從何處所得?”
歐陽旻退後一步,留出兩人本來正常的距離,一臉溫和道,“在下冒昧了,慕姑娘不要介懷。”
“彼此彼此。”子梨不喜歡這個三公子,哦不,應該說是“三皇子”,如此輕薄的舉動,讓人覺得他像那些話本子裏所寫的花花公子。
此時剛出去吩咐下人事宜的百裏湘走了進來,她看也不看子梨直直向歐陽旻走去,親熱地挽起他的手臂,“旻哥哥,馬車行李都備好了,咱們走吧。”
子梨發覺歐陽旻眉間浮現一絲不耐但轉瞬即逝,也跟著前麵兩人走了出去,反正她是被擄來的也沒有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