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點,再瞄準點!”
福州外港海麵上,一艘裝有三門火炮的大船之上,短衣打扮的李定國,不住地吼著。他的身旁是兩艘同樣規模的大船,不遠處兩葉漁船在海浪中漂著,這已經是新式海軍最後的練習時刻了。
烈日炎炎,炮聲此起彼伏。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
訓練的一個下午,見天色也已經晚了,李定國招呼著大胡子和張合,兩人隨著他下了戰船。
海風習習吹著,麵對著即將到來的登入作戰,李定國已經按耐不住了,按照章程來算,最後一輪練習是剛剛由公司名下的江南兵器局改造出來的火槍練習了。
“將軍,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緊隨其後的張合道。
“但講無妨。”
“是,卑職以為直接登入島上作戰頗為不妥,我海軍訓練未經,可利在戰船高大堅固,而從那十幾艘繳獲的荷蘭船隻來看,若是海上交戰,我軍極有勝算。”
此次海軍每二隊一艘戰船,都是水師使用的最大的船隻,加上造船廠的一番處理,兩層多高的船隻更像是龐然大物大物一般。作為四千登入作戰的中間力量,他們起到的,更多的是震懾住荷蘭。
“張將軍的意思是……。”李定國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望著張合。
“既然荷蘭人隻有一千人馬,我們大可等三千水師先行登陸,島上居民勢必配合大軍,等到徐將軍兵圍赤坎樓後,
我軍再從水麵封鎖荷蘭人的後路。如此一來,荷蘭援軍隻能從水路進軍,到時候海上交戰,我軍必定大獲全勝。”
“這樣啊……”李定國猶豫了半響,照這麼一來,這場仗自己算是白打了,起碼開戰後最後半個月,才能打上一仗了。
“就照張將軍的意思辦吧,隻是這新炮的威力怕是要遲點才能看到了,哈哈,”
放下這邊不表,再說荷蘭東印度公司駐台灣的全權代表埃蒂芬,如今算是折磨不已。
好不容易商船不再無緣無故遭到海賊襲擊,可即將麵對的,卻是四千訓練有素的水師,自己手下士兵不過一千人馬,這可如何是好。
“把斯卡德給我叫來!”
埃蒂芬放下手中把玩的一隻玉壺,他萬萬想不到就這麼一個澎湖小島,雖然這幾年向台灣北邊發展了不少勢力,可也犯不上派四千水師來與自己的一千部下較量吧,難不成還要要龜縮進澎湖一帶小島,那將會對公司的遠東貿易造成多大影響,他可吃不消。
“總督大人,”斯卡德禮貌地行了禮,順著埃蒂芬的手勢,斯卡德肥胖的身軀坐在了木椅上,嘎吱作響。
“斯卡德,上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這次,我要交給你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它關係著我們的生死存亡,以及東印度公司在遠東貿易的興衰。”
埃蒂芬盡量把後果講得嚴重些,他很清楚斯卡德的性格,越是困難、越是重要的事情,斯卡德往往能發揮自己的全部能力。
“很樂意為您效勞,這是我的榮幸!”斯卡德肥胖的臉擠成了一堆,如果可以忽視一些細節,他的肥腦袋此時更像是一個足球。
埃蒂芬露出了滿意地笑容,無疑,斯卡德的爽快讓他的心安了下來。
“帶上這封信,迅速前往香料島,報告施托德十日之內,務必派遣我們偉大的遠洋艦隊前來,至於內容,已經寫在裏麵了。”
斯卡德肥胖的身軀消失在視野內,埃蒂芬終於歎出了一口氣……。
離水師誓師的日子隻剩下八天了……。
常德作為江南兵器局的頭,也不得不暫時離開南京一段,前往福州鼓舞士氣。
江北四鎮總兵,此刻換成了不同的四人,除了孫可望、劉良佐,還有新任的張穀和從潼關調回來的虎子,吳用調回南京主持大局,局勢一時平靜了下來,重頭戲開始放在這支水師和海軍的結合體,而他們初出茅廬的第一功,便是在台灣島澎湖一帶。
葉楓這次下福建,卻是不得不帶了兩個人,放下不提,單說這隊伍浩浩蕩蕩開到了福州,休整了兩日之後,第一批二十艘戰船,載著徐榮率領的先頭部隊五百人馬,開始橫渡台灣海峽,緊接著便是第二批,最後,葉楓、李定國率領的海軍,在指揮艦‘致遠號’帶領下緩緩駛離了海港……。
興許是天公作美,天佑水師,海麵上一直風平浪靜,直到……徐榮能直接用肉眼看見島嶼。
“是敵船,鳴金!”
這一帶已經是淺水區了,大型艦隻極易擱淺,而荷蘭的中小型艦隻,此刻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自第一隊水師的前頭以及兩旁,近五十艘船隻,開始向第一隊水師展開夾攻,徐榮進進不得,退也已經沒了時間,徐榮卻是不憂反喜。
這一帶的情況他早已摸了個一清二楚,這也是他有意讓水師一分為二保持距離前進的原因。
“停止前進,全體將士聽令,原地待命!”
徐榮的第一隊更多的是擔任敢死隊,二十艘大船都是一些報廢的船隻,隻不過改了改樣貌,除了主艦設了一門火炮外,其他的,可以稱之為空船。
“將軍,我軍已在地方炮火射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