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不由自主飄過孤獨清絕冷酷的眸子,專注地凝視......呀!想他做甚!搖搖頭把他遠遠的甩了開去!
小菊嘻嘻一笑,“小姐象一朵美麗的鮮花,蝴蝶和蜜蜂見了自會尾隨而來。”
我聽她說得越來越不成話,況且本就不願與她多親近,為無辜的她引來禍端,當下淡淡的道:“你且出去吧。”
小菊臉脹的通紅,呐呐無語,站了一小會子,才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姐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我能有什麼事,手指輕輕彈擊麵前的藍花青瓷杯,叮叮叮,叮叮叮......
胡亂的節奏似我的心情,有傾訴的欲望卻理不清頭緒.
孤獨清絕,揚少白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男人,一個外表冷硬,言語輕浮,行動中卻透出別樣的關懷愛護;一個相貌溫柔,言語有理,行動體貼,卻總讓我感到他別有圖謀,居心叵測。
不過兩個男人都是禍害,我自忖傷不到他們,就算傷到他們我也用不著難過,這也是我這段日子放任自我的原因之一吧。
一晃到了中午。
今天稀奇了,爹爹竟然不怕添堵,特地召我陪宴。
今天這席上隻有我們父女兩個,這於十六年的人生無異於一個全新經驗。
少了幾個看我不順眼的人,席間自然不會象那天一樣弩拔箭張,兵戈相向,但也不必期待什麼親情溫暖,其樂融融。
爹爹用他那沾了口水的筷子,夾了一味我並不愛吃的水芹,我真的覺得這場父女情深的戲碼該落幕了,我的承受力也到了極限。
移了飯碗,躲過了爹爹善意的賜予,讓他的筷子於半空中上下不得,我自尋了喜歡的吃。
爹爹大概還想把這個戲繼續演下去,收回筷子輕歎一聲,“輕塵兒,你覺得絕王爺這個人怎樣?”
微抬眸,看了爹爹一眼,一時不能解他話裏的真正含義,想了想,道:“我和他不熟。”
“不熟?”爹爹提高了聲音,似發生了什麼大不可思議之事,秀眉微挑,雪白的臉上撐出了兩團粉紅,大概是惱了吧。
爹爹長得實在比揚夫人還要嬌麗,我看著他半嗔半怒的樣子,真不知是懷疑我的眼力好?還是懷疑我的智力好!我真的想問爹爹,你還知道你嬌嗔的對象是你的女兒嗎?
惹不起你我躲得起,放下碗筷,抿了一口清茶,用帕子拭了拭嘴,一聲“告退”,我站起身來準備走。
“慢著。”爹爹低聲喝道。“你不要倚仗著誰的勢,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嫁入他家做王妃,那就罷了,如果你拿不準主意他是不是隻想玩玩你,還是安生一點好,免得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鏡花水月,你一頭沒落到。”
我淡淡地笑了,還是這樣無情淺薄的爹爹讓我習慣些。沒事裝什麼慈父嘛。嚇的我連午飯都沒有好好吃。
我啟唇,相信我的話,他絕不會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