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到了梧桐鎮,這才發現鎮子上住了好些災民,秋雨綿綿,整條街*************孤獨清絕將那些人安排在他的宅子裏,我們還是住回了我山上的小院子。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我還是我自己。可是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永遠的不一樣了。
孤獨清絕此行好似另有政務,我知道有一溜兒官員在院裏和他商談到深夜。
我睡不著。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象是靜靜等待什麼消息。於這等待中失去以前的興趣,覺得有些焦慮不安。
咬咬唇,幹脆把那衣服拿出來繼續縫。於這一針一線中,將,心靜下來。
月光已殘,孤獨清絕才回來。看到我衣著整齊地坐在一邊繡花,樣子極安靜。就站在一邊看我,也不說話。
比耐力,我們二個大概都很強吧。
遠遠的,傳來寂寞的更聲,咚咚咚......一夜快要過去了吧。
這更聲似驚醒了孤獨清絕,他,張嘴,極平淡的語氣,說了短短的一句:“她是!”
我聽懂了。嗯,我想了很久了,估計她應該是。手下針腳未停,一針一針,用力抽拉,似要扯斷心中的煩亂。
他胸膛驟緊,明顯忍著火爆,似被我這長時間的安靜弄得極不耐煩起來,“你暫時不能回孤獨王府了。”這一句真正幹脆。斬斷綺念。
我覺得那一時,皮膚全起了小小的寒毛點,內心一片空麻木不仁,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心,以一種我以前從沒了解過的方式劇烈的鈍痛起來,那種突出其來的憤怒無法形容,我想罵他卻連嘴都張不開,隻能在這一片近乎痙攣的麻木裏,繼續沉默......
外表理智,冷靜,正在縫衣。
內心狂野,火暴,急需發泄!
外麵一陣陣夜風,透過半敞的窗戶,吹動了粉綺窗簾,軟軟的窗簾,不斷的飛升落下,似彼此的心情,沒個真正安靜的時候。
我手中的軟滑布料也不時拂動我的大腿與手指,有種淡淡的不真實的酥麻感。
於這一片不合常理的安靜中孤獨清絕大概覺得在這沒什麼可說的了。提了腳,就走。他的影子在地上,劃過我的裙袂......有種隔世的遙遠。
我想,他這一走之後,我們會是怎生的模樣!是不是,這輩子,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唇啟,輕輕逸出軟語:“別走。”繼續盯著花棚子,沒事人一樣繡著,好似那句話根本不曾出自我的嘴裏。
孤獨清絕站住了,大步走向我,單手提了我的下巴,眼睛黑亮黑亮的看著我,似要把我看得清清楚楚。“為什麼,為什麼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