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一段建國前的奇事,這件事是我兒時聽本家二叔講的。
據說那個時候應該是1927年,那一年的山東地區,自年初那場大暴雨過後,老天爺似乎流盡了所有眼淚,自此未落一滴雨。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在意,畢竟我們村子坐落在黃河下遊的邊上,黃河水位雖然逐漸下降,卻還成波濤洶湧之勢,吃水灌溉自然不成問題。
六月初的一天,大家忽然惶恐起來,因為他們發現,黃河水一夜之間見了底,露出了淤沙黃湯水。
這時候,村民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村長親自帶隊在黃河邊觀察,萬幸的是,竟然還有一個斷流湖出現在河底。
這個斷流湖形狀像極了陷落的天坑,裏麵的水很清澈,底下隱隱有一股血色光芒泛出來,當時所有人並未注意。
經過測量,這斷流湖水深將近十米,足夠村子支撐一段時間。
黃河斷流之前,河邊上的其餘村子並沒有感到特別緊張,畢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在黃河邊上還怕沒水吃?
當他們發現黃河水斷流之後,便開始了打井工作,結果令人詫異。
按照平常,打井打個七米八米的那地下水就嘩嘩的流,而如今,有的村打井深至三四十米米,卻絲毫不見地下水,可見當時幹旱有多嚴重。
打井不出水,使得周邊村民開始著急起來。
沒水吃?
這是要人命的一件事。
於是他們紛紛在將周邊河段河底那些黃湯水盛回家沉澱,以備不時之需。
接下來的半個月,太陽越發的毒辣。
黃河淤沙都被曬的幹裂,土地裏的莊稼已經幹死了大半。
別說莊稼了,人吃水都成了問題,每天那個節約勁就別提了,恨不得一瓢水能頂一天。
書到用時方恨少,水到缺時方顯得彌足珍貴。
若是平日,就是山上流下的清泉也是滿不在乎的洗衣服、洗刷豬欄、可勁的浪費,在這樣的時刻,莫說清泉水,就是連點泥湯水也成了救命的聖水。
漸漸的就有別的村子的村民,前來我們村子要水。
我們村子守護河段的那個斷水湖,雖然有十米深,但是直徑卻隻有八九米,經過村民半個月的儲存和使用,已經快見了底。
村子與村子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鄉裏鄉親的,有的甚至還是親家關係,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雖然我們村子也麵臨著吃水危機,但村長還是沒有說什麼,一口答應下讓他們取用斷水湖裏的水。
結果,一個小時的功夫,斷水湖就快見了底。
當時,隔壁村有個叫王大根的無賴,為了跟一個叫李大牛的家夥爭湖底最後的幾桶水,互相幹了一仗。
李大牛雖然名為大牛,卻沒有牛一般的力氣,長得文弱無縛雞之力,結果可想而知,被打破了腦袋。
李大牛無奈,扔下水桶,捂著嘩嘩向下淌血的腦袋,離開人群,慢慢的向村子方向行去,心底裏琢磨著:“這下可糗大了,在鄉親麵前丟臉了,一定找機會報仇。”
走了沒多遠,就聽到王大根的得意的尖叫聲:“這鐵匣子是俺王大根發現的,自然是屬於我的,誰敢跟我槍,我跟誰拚命!”
李大牛腳下一頓,心想:“莫非是湖底挖出了什麼異物?”
轉頭向人群看去,隻見所有的村民圍在湖邊,都探著個腦袋向湖底張望,個個如同耷拉著腦袋的大鵝。
好奇心的驅使下,使他也顧不上頭上的傷口,胡亂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糊了一下,撕下褂子的一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鑽入了圍觀的人群中。
原來,斷水湖見底之後,有人提議向下挖挖,看看能不能挖出泉水。
王大根那時正好站在湖底,心想:“如果真能挖出泉水,自己可就是村子裏的大恩人,到時候二丫他娘就不好意思再拒絕自己的婚事了吧?再者說,誰先挖出水,就是誰的,到時候做個賣水的生意,聘禮錢不就出來了,可不是一舉兩得?”
這家夥不僅是個無賴,還有點經濟頭腦,想著發災難財,誰曾想災難財沒發上,卻給他引來了滅頂之災。
他向下挖了不到一米深,就聽duang的一聲脆響,鐵鍁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王大根心說:“總聽老一輩的講,這黃河底下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莫不是挖出了寶貝?”
這樣想著,他就加快了速度,果然挖了一個匣子。
此時,隻見王大根站在湖底揮舞著鐵鍁,圍著一個布滿了綠瑩瑩銅鏽的匣子轉圈,邊走邊嘴裏嘟囔著:“看情形是個古物,裏麵一定有寶貝,這下子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