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突然聽見一聲動靜,回頭查看著,在一旁駐守的兩個士兵也抬起槍,若雅抬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餘俏俏學著她的樣子揮手示意士兵不要動。
“你在這兒待著”若雅安撫餘俏俏,帶著啞奴往草叢走去,若雅一步步走的穩當,當靠近草叢後,猛的掀開時,地麵上的情況,讓若雅不由蹙緊了眉。
月色下,草地上躺著的男子,手捂著自己的腰部,不斷滲透出的血,讓男子蹙緊眉宇,額間冒出冷汗,他微微抬起眸子,黑眸間映出若雅的麵龐,才輕喘氣,掙紮著坐起來“小家夥,你挺守信用”
“快死了,別說話”若雅冷冷的回了一句,伸手就將展宥扶了起來,餘俏俏壓製不住心裏的好奇心,就往那邊挪動著,直到啞奴和若雅把展宥扶了出來,餘俏俏才放鬆下來。
“舅舅!”餘俏俏看見是展宥,邊快步跑過去,展宥還是笑著看著餘俏俏“沒事,舅舅還好”餘俏俏看著展宥受傷,咬唇忍住自己的情緒,若雅才開口道“悄悄,去找一下你娘,不要聲張,讓你娘找你們家的專用的大夫”
餘俏俏點頭快步往樓上去,若雅讓啞奴把展宥扶著,按著展宥說的,扶回他自己的房間,避開了所有人。
餘俏俏留下了杳商,杳商聽若雅吩咐去打水,若雅解開他的棉衣,找到剪刀就將展宥腰間的衣服輕輕剪開,展宥嘴角帶笑輕喘氣“小家夥,我送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血已經黏住了衣服,動作太大,會扯到傷口,但是不及時剪開止血,這家夥根本撐不到大夫來就暈了“嗯”展宥輕輕呼吸著“好吃嗎?”
若雅剪開毛衣,看著這家夥還有心思說別的,抬眸道“你想死嗎?”現在應該存著力氣,等著救治,展宥無奈的喘氣小聲說著“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又這麼難的看你不冷冰冰的樣子,別這麼絕情嘛”
“有病”
展宥聽著若雅的薄唇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他才確定,這個一定是那個小家夥,縱然他第一次看見若雅還有這麼為別人擔心的畫麵。
若雅剪開最後一層衣服,冬天受傷處理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清楚的看得出,展宥的腰間是受了刀傷,劃痕還很深,若雅沒辦法止血,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展樂進來了。
“怎麼回事?”展樂帶來了家庭大夫,大夫有條不紊的給展宥止血上藥,似乎經常如此,展樂的秀眉蹙的很緊,站在一旁看著大夫的動作,隻能詢問。
展宥搖搖頭“沒什麼,皮外傷”展樂眼見的看得出展宥的身體素質等到大夫來不是什麼難事,雖然刀傷很深,但是比起平常受的傷,真是小巫見大巫。
那展宥…。在裝可憐幹什麼?
展樂回頭看著若雅身上有不少展宥的血跡,就好心讓若雅去更衣間清理一下,若雅看得出,應該是他們姐弟有事要商討。
若雅離開後,展宥呼吸變慢,經過大夫的處理,原本血紅外翻的傷口,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遮住了血紅的一片。
展樂坐在床邊,給展宥擦了一下額間的汗漬“這麼回事?”展宥呼了一口氣,“本來快要進入黑鷹山了,但是不知道哪裏來了一批人,把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李副官他們從別的地方走回來,我先回來跟爹報備一下”
展樂垂眸“前兩天收到一封電報,似乎是有什麼情況,你先在家修養,我跟爹說”
展宥點了點頭,又抬起笑意,“感覺那個小家夥怎麼樣?”展樂眯起眸子,看著還有心思開玩笑的展宥“人不錯,有禮沉穩,就是性子冷了些”
展宥往後麵靠了一下“冷,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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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雅未做多留,告辭後,就和啞奴回了薛家,當然,當晚就收到了餘俏俏送來的一個小貓崽。
小白絨團窩在小盒子裏,眯著眼眸,似乎還在睡著,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若雅側目看邱媽“您知道,這貓如何養嗎?”
邱媽的臉上泛著笑意,這個小丫頭是邱媽看著長大的,服侍過薛夫人,自己的年齡自然是若雅的奶奶輩,她知道從小這個小丫頭就不是很喜歡接觸外界,但是她今天學著養貓,也許是需要一個陪伴了。
她清楚若雅一個十幾歲女孩子,扛起一個仇恨的使命是一件多麼沉重的事情,所以自那天起,若雅變得更加孤立,冷漠,不善於表達情感,其實她知道這個丫頭的心裏,是最柔軟的。
“這就交給邱媽吧,以前夫人也愛養些貓貓狗狗的”邱媽下去準備小貓的小窩,獨留若雅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貓,剛剛睜開眼,竟然是異色瞳眸,配合著雪白的毛發,眼眸似乎是閃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