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舉行的婚禮,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辦喪事,但是薛家這邊應著老夫人的要求,還是讓薛芳菲入了薛家的祖墳,一場法事下來,薛老夫人已經精疲力盡了。
蘭芝在若雅進門的時候就小聲說著“少爺勸著點老夫人,莫讓她多想”蘭芝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如今最最親的,便是這一個孫子了。
檀香繚繞,老夫人裹著抹額,側靠在軟榻上,一旁的丫鬟也知趣的退下。
“玉兒…。”老夫人雖然年邁,但是她的嗅覺一向特別好,若雅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氣,若雅半坐在老夫人榻邊“祖母”老夫人的眼慢慢睜開,老手已經滿是褶皺紋理,她握住若雅的手。
“這些天,薛家真是不安寧,你姐姐也嫁了,侄女又沒了,多事之秋”薛老夫人深歎著氣,若雅垂眸“祖母不用操心如此多,薛家旁係還有兄弟姐妹們…。”還沒等若雅說完薛老夫人握緊了若雅的手。
“玉兒…祖母這段日子心裏備受煎熬,當年若不是我對你爹的要求如此高,也不會逼得他帶著你娘跑了出去,更不會讓你二叔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聽著薛老夫人的話,若雅不由蹙眉,難不成老夫人…知道些什麼?
“宏石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他母親去了之後,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同宏瑞宏孝沒有區別,但是不知怎麼的,這心思越發歪長”薛老夫人的眼眸有些疲憊,她看向若雅時,帶著祈求“若是日後,真的出了什麼大事,玉兒,留他一條命”
若雅沉了一口氣,頷首“玉兒知道”薛老夫人滿意的拍拍她的手背“本來想讓你成年後再掌管薛家,但是如今看來,你的能力綽綽有餘,兩年後,你滿了十三歲,就可以了”
“是,祖母”
從薛老夫人的房裏出來,春日的光在他的臉上落下斑駁的光束,沉浸似水的眸子,如點撥蕩漾而開,薛老夫人雖然說,留薛宏石一條命,可以,那就讓他生不如死吧。
不為別的,隻為了薛先生夫婦二人的仇!
薛家小樓。
走在路上的若雅感覺到了腰間掉了個什麼,回頭一看就發現了那個小香囊,她低頭撿起來,擦拭了一下灰塵,看了看後,心下笑了笑。
說實在的,她從小把自己當男子培養,刺繡這個活兒真的不是她幹的,她跟花重學醫術,花重說她都學的差不多了,讓她還是學學其他的吧,於是在花重和薛芳菲的攛掇下,若雅開始學刺繡了。
杏色的小錦囊上,繡著兩片飄落的桃花瓣,底下一朵桃花盛放,雖然看上去有些別扭,但是在若雅的感覺上,她真的盡力了。
她滿意自己的成果,就在錦囊裏放了幾味有助於安神的草藥,隨身佩戴著。
才入小樓,春來的氣溫極好,讓院子內冬日種的花樹開了骨朵,有的爭先已經開了花蕊,球球在桌子上追著自己的尾巴轉的頭暈眼花,而一旁的黑衣男子,卻笑的不亦樂乎。
“你難得有空白天過來”漫步走過來,展宥微微抬起頭回頭看她,展宥彎眸一笑,在桃花樹的襯托下,陽光掃過他的發頂,這個人都帶著溫暖的氣息,“對啊,跟你來道個別”
若雅一愣,回眸問道“道別?”展宥雙手插兜,漫步走近一點,低眸看著她“對啊,霜城大帥謀反,要是不處理會影響上海的”
也是,如今能用的兵全都在展家手裏,根據若雅知道的,展雄年輕時受過傷,是不能在上戰場了的,子承父業,展宥非去不可,若雅心頭居然湧現出了一種莫名的憂慮,但是卻開口道“東西帶夠了嗎?”
展宥淡笑的點頭“軍火已經先上路了,藥品基本上準備好了”聽到這裏,若雅微微蹙眉“是邵家準備的?”展宥有些不解看向若雅“對,看時辰應該快裝完最後一批了,等會兒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