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鬼畜的事攪得焦頭爛額,冥王的臉色很是不好。
即便遠遠看過去,也能明顯感覺他的身心疲憊。
“哥哥。”暖暖輕聲喚道。
冥王從眾多奏折中抬起頭來,望向我們,神色之中頗有些詫異。
“暖暖,你怎麼來了?而且……你怎麼跟母親一起……”
“哥哥,她說父王可能有危險,我拿不準主意,就帶她過來見你了。”暖暖如實回答道。
聽到這話,冥王越發驚訝了。
“父王有危險?什麼時候的事?”
我上前一步,將事情一無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今日到這裏,主要是為了找墨涼夜。我懷疑,他可能已經前往了鬼畜之地,我擔心他會出事。”
冥王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那母親可以不用擔心了。一個時辰之前,父王才剛交代過我,讓我盡快找到進入鬼畜之地的入口,說他最近要去那裏救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還沒去?”我問。
冥王點了點頭,沉聲應道:“父王是個很謹慎的人,沒有一定的把握,是絕不會貿然行事的。”“那為什麼我聯係不上他?他曾經說過,隻要我想見他,轉動手上的這隻金色指環,他就會來找我。可……可現在無論我怎麼轉動它,你父王都沒有出現,所以我才懷疑他
是不是已經去了鬼畜之地。”
冥王從座位上站起身,緩緩朝我走了過來。“母親不必擔心,父王若是要去鬼畜之地,一定會提前告知於我。現在,他既然沒有說,那必然是還未進去。估摸著,是最近快要月圓了,父王可能心情不太好,所以就躲
起來,不願意見母親了。”
他的語氣,還算平和,和暖暖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
可見,這稍微年長一點,終究還是要更懂事一些。
如此,也讓我心裏那顆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慢慢落了下來。
“聽你這話,貌似你們父王經常心情不好?”我問。冥王看了看我,沉聲應道:“自打30年前那件事之後,父王整個人就變了。以前他極少喝酒,可現在每當月圓之夜,他就會徹夜不歸,一個人爬到須彌山上的那個涼亭裏,
喝得酩酊大醉。好幾次,還是修羅界負責巡邏的士兵看見他,將他送回來的。”
冥王的話,讓我心裏悶悶的。
很明顯,墨涼夜性情大變,完完全全是因為我。
每到月圓之夜就去須彌山上的涼亭裏喝酒,不正說明其實當年的那件事,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個結麼?
即便,這事兒已經過了30年,但他依舊將這件事刻在心中,時不時用刀挖開傷口,一遍又一遍的感受那種疼痛,這得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那這30年,他沒有找其他的女人?”我啞著聲音問道。冥王歎息一聲,搖搖頭:“沒有,當初那件事發生之後,我手底下的十殿閻羅也網羅了不少絕美的女子,想要獻給父王,但父王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便打發她們走了。慢
慢的,也沒有人敢再給他進獻女人了,父王就這麼一個人過了許多年。”
我的心,越發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