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匕首直接掉在了售票員的腳上,硬生生將她的腳紮出了一個窟窿,湧湧的往外冒著鮮血。
看到售票員這樣,那個叫瀧澤的女鬼連忙關切的問道:“妹妹,你怎麼樣了?”
但售票員此刻,甚至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才陳楓塞到她嘴裏的那一團衛生紙上粘著蜘蛛的體液,那種蜘蛛全身都有毒,那紙上自然也有。
所以,售票員此刻和我的情況是一樣的,雖意識是清醒的,但肢體也已僵硬,再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不過,瀧澤剛才的那句話,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是瀧澤的妹妹?”我開口問道。
售票員無法轉頭,便用眼神瞟了我一眼,應道:“就算是又怎麼樣?”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打算為瀧澤報仇的,對麼?”
售票員冷哼一聲,應道:“川島東義那樣殘暴的對我姐姐,還將她殺害,我當然要為她報仇!”
“可是川島東義殺了瀧澤,而不是川島玲瓏殺了瀧澤!你將對川島東義的仇恨轉嫁到無辜的川島玲瓏身上,這樣對她公平麼?”我憤憤的說道。“無辜?公平?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無辜的?又有什麼真正的公平可言?當年我姐姐不也是無辜的麼?她做錯了什麼?她不過是不小心聽到不該聽到的話而已,卻要慘遭毒手?憑什麼?”售票員的情緒有些
激動。
“川島東義殺了人,為什麼你們不報案?不讓法律來製裁他?反而要等這麼多年,然後將這種仇恨轉嫁到他女兒的身上?”我不解的問道。售票員再次用眼神瞟了我一眼,無力的說道:“就算報案,又有用麼?川島東義將屍體處理得那麼幹淨,甚至連骨灰都沒留下,直接將其混著混凝土刷在了密室的牆上。你覺得,警察能夠查得出來麼?更何
況,現在我們國家的法律根本就沒有死刑,退一萬步說,就算警察抓了川島東義,他依然不會死,頂多關幾年,等事情過去了,沒準兒又被放出來了!像這樣的話,那我姐姐豈不是白死了?”
聽到售票員的話,我一時有點難以反駁。
川島東義究竟是如何殺死瀧澤的,我和陳楓都一清二楚。
他將屍體處理得那樣趕緊利索,的確是很難找到他殺人的證據。
就算去警局鬧,找不到屍體,最終的結果可能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從個人情感上來看,這個售票員為姐姐報仇濫殺無辜,倒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但這個世界,並不是誰有仇恨誰就能私自報仇,尤其是這種會要人命的仇。
瀧澤是無辜的,她的命是命,那川島玲瓏又何嚐不是呢?
父輩的債,真的不應該讓無辜的子女去還。
見我半天沒做聲,那售票員繼續說了起來。“那一年,我才16歲,和姐姐相依為命,她靠著在殯儀館做入殮師來賺取生活費,並供我讀書。姐姐出事的那天,我捧著學校舞蹈比賽第一名的獎杯回去,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我在家等了很久,姐姐都沒
有回來。我以為姐姐工作忙,就沒有在意,繼續上學放學,然後回家等姐姐。”
“就這樣一直等到第7天的晚上,我終於等到了姐姐。但此刻的她,已經變成了一個鬼魂,無依無靠的鬼魂。”
“聽到姐姐說是川島東義將她變成這樣的,我便暗暗在心裏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川島東義付出代價!”“可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會,別說找川島東義報仇了,根本連打架都不會!好在蒼天有眼,竟讓我認識了一個陰陽師,我常年跟在那個陰陽師身邊為他打理一些小事,雖不曾得到他的真傳,但也算是知道了一
些鬼怪之類的事情。”
“有了一定的基礎之後,我就開始趁著那陰陽師不在的時候,偷學他家中的禁法,慢慢的也算有所成就。”
“再後來,那個陰陽師得了重病,在前兩年突然死了,於是我便想到了為姐姐報仇,從而策劃了這部恐怖電影的事。”
售票員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反倒是瀧澤一臉怨恨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川島玲瓏,冷冷說道:“川島家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像她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這話,我開口反問道:“那你呢?像你這種濫殺無辜的人,又該如何?”
瀧澤怔了一下,然後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連你也一塊殺了!”
“想要殺我?怕你是沒這個本事了!”
我冷笑一聲,然後立刻在心中默念咒語,便見我手中上的無定乾坤環迅速變大,然後快速的朝著瀧澤襲了去。瀧澤許是沒想到我沒了力氣之後居然還能驅動法器,不由得心下大驚,快速往旁邊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