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黎曼貞,略有些抱歉的說道:“可能當初,我們真的不該把你的那個孩子埋葬在修羅界內的,否則也不會害得你連拜祭都拜祭不了。”
哪知,黎曼貞卻搖搖頭,淺笑了一下,應道:“其實你不用內疚,因為我已經去拜祭過孩子了。”
這話一出,我不由得愣住了。
“你……你確定你已經去拜祭過了?修羅界現在管得那麼嚴,你是怎麼進去的?”我好奇的問道。
不知為什麼,在聽到我的話後,黎曼貞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微的懊惱表情。
仿佛,是在後悔自己說錯了話。
但她這樣的表情,也僅僅隻持續了一秒鍾,轉瞬便逝。
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依舊和煦而純真的笑容。
“我是一朵彼岸花,無論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長。那些修羅界的士兵,通常隻會把注意力放在人和陰魂上麵,又如何會留意到我這麼一朵小花呢?”黎曼貞得意的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心裏還是有點疑問,便欲再次開口詢問。
可哪知,就在這時,航站樓的登機提示音響起,我們該登機了。
沒辦法,我隻得將心中的疑問暫且擱置,準備等上飛機後有機會再向黎曼貞詢問。
但沒想到,等我們上了飛機之後,從起飛到降落,黎曼貞幾乎一直在睡覺,讓我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我心裏有點鬱悶,但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準備作罷。
不曾想,這時墨涼夜的聲音悠悠在我耳邊響起。
“你不覺得她有點奇怪麼?”墨涼夜問道。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他竟同我一樣盯著黎曼貞若有所思。
“你是指?”
我有點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對黎曼貞感了興趣。
好在他倒也並未藏著掖著,緩緩的,用極輕的聲音,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夫人,我總覺得,自從去了一趟希朗國之後,她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聽到這話,我猛然想起上次在海底沉船的通道裏時,我好像隱約看到了黎曼貞眼睛裏閃爍著的紅光。
我本以為那隻是我的幻覺,是我看錯了,可此刻聽到墨涼夜對這件事的懷疑,我便不想繼續隱瞞下去了,一股腦兒的,將當時我所看到的東西全部都說了出來。
聽到我的話,墨涼夜的臉色變得極差。
他轉過頭,又盯著黎曼貞看了好幾眼,才再次開口。“其實,修羅界我昨天就去過。當時你還沒追過來,我因為想幫暖暖出氣,便嚐試過硬闖。但修羅界派來駐紮在邊界位置的士兵勇猛異常,根本不是平日裏的那些尋常貨色可比的。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
黎曼貞有機會進去拜祭孩子麼?”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
畢竟,連墨涼夜都說有難度的地方,那便是一定非常困難。
黎曼貞本事的確不差,但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全身而退,當真也不是一件易事。
可她偏偏,卻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將這件事輕而易舉的做成了。這,難道不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