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她?憑什麼?”
那個聲音異常凜冽,讓我無端想起了那晚在棺材裏奪去了我最寶貴東西的男人。
難道是他?
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外麵師父就再次開口了。
“墨涼夜,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以前明明……”
隻可惜,師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凜冽的男人打斷。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隻知道,這是她欠我的,她必須還!”
說著,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便緩緩往我所在的房間走來。
師父見狀,連忙追上來。
“墨涼夜,你不可以這樣……”
顯然,師父想要阻止那個男人。
可下一秒,我猛然聽到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外麵的牆壁上。
這之後,師父的聲音就變得頗有些虛弱而無力,好像受了不小的傷。
“墨涼夜,你不可以……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她知道與否,對我而言並不重要,因為在我心裏,她從來都不曾無辜!”
那人頓了一下,又再次對師父說道:“陳楓,看在你曾經是我大舅子的份兒上,我奉勸你不要再試圖阻止我。否則,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你……”師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那人沒有再和師父糾纏,直接大步走到我的房門口,推門而入。
一股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和那天晚上我在棺材裏感受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已然可以肯定,他一定就是那天晚上非禮了我的那個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我心頭憤怒。
靠,我還沒去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門來,要不要無恥得這麼明目張膽?
我咬著牙,握住拳頭,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但這樣的情緒,僅僅隻持續了兩三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師父身為麻衣陳家的家主,剛剛都被他輕而易舉的摔在牆壁上。
可見,他的本事,遠遠在師父之上。
如此一來,我區區一個普通小女子,就算恨毒了他,又能拿他怎麼樣?
意識到這個,我的心情不由得變得緊張了起來。
從剛才他和師父的對話,我估摸著他和我之間,很可能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恩怨。
這種恩怨,也就是他前來找我的原因。
那……那他會不會殺了我?
想到自己隨時可能被他生吞活剝的場景,我的手指竟不受控製的有些發抖。
我承認,我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
前一秒,我還因為他奪去了我最寶貴的東西而想找他算賬。
這一秒,我卻覺得隻要他不要了我的小命兒,那天晚上的事我甚至都可以不計較了。
畢竟,那東西雖然寶貴,卻遠遠沒有小命兒值錢。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我保住了小命兒,那以後我還愁找不到機會找他算賬?
孰輕孰重,已經顯而易見了。
打定了主意,我暗自在心中祈禱,祈禱他能對我手下留情。
但隨著他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還是緊張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兒。
砰砰……砰砰……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我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