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剛想張口詢問,師父卻直接從我手中接過工具包,在裏麵翻了半天,拿出一隻隻有我手指長的小紙人。
那紙人不知是怎麼剪的,竟栩栩如生,跟個活人似的。師父將那紙人放在手心之中,雙手合十,然後結了幾個繁複的手印,再張開雙掌,朝掌心的紙人吹了一口氣,便見那紙人緩緩從他掌心站起,邁著小碎步,順著他胳膊一
路滑下,最後落在了地上。
我和大柱兒都看得呆了。
“陳……陳大爺,這……這紙人怎麼會動?你……你到底對它使了什麼仙術?”大柱兒顫聲問道。
師父有些得意,捋了捋胡須,開口答:“仙術?仙術能有我陳家祖傳的紙人技法高級?”
“紙人技法?那是什麼東西?”大柱兒想刨根問底。
可師父卻衝他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說:“這是我陳家祖傳的東西,就算跟你這個凡人說了,你也不明白,我還是不要浪費我的口水了。”
師父的話,懟得大柱兒很是難堪,但礙於現在他老婆情況危機,必須得求助於我師父,他原本擰起的眉毛,微微動了動,最後終究還是鬆開了。
“陳大爺是這十裏八鄉的高人,你不願意說,便不說吧,我也不勉強你。但算我求你,我就這麼一個老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
大柱兒說著,又拉住了師父的手。
師父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臉嫌棄的甩開大柱兒,又將自己剛剛被大柱兒拉過的手拚命在伸手擦了好幾下。“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我告訴你,雖然我打了大半輩子光棍了,但我的口味還沒下降到你這麼低的檔次,所以你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
不然回頭我讓我徒弟切了你的第三條腿!”
大柱兒的三觀,瞬間被師父震碎。
他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跟唱戲的大花臉似的。
我估摸著,他此刻在心裏,已經把師父罵了一百遍“死變態”了。
不過,師父這樣,倒也省了不少事。
起碼,從這之後,大柱兒再也沒纏著師父問七問八,甚至還躲得遠遠的,生怕師父再次以為他要為了救老婆而出賣自己的肉體。
師父嘴角微翹,似乎對大柱兒這樣的反應很滿意。
我有些看不下去,便上前催促:“師父,你將這小紙人拿出來,肯定不是為了給我們變戲法吧?你究竟有什麼絕招兒,就趕緊表演給我們看唄!”
師父伸手在我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就你這個丫頭精!等著,看師父表演一出好看的戲法給你看!”
說著,師父便抬手朝前一揮,便見之前落在地上的那隻小紙人再次動了。
隻是,這一次它沒有再圍著師父打轉,而是像受到了什麼指引一樣,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快速跑進了大柱兒的家門。
“這……這就可以了?”我問。
見我實在好奇,師父從工具包裏拿出兩粒小藥丸,分別遞給我和大柱兒。
“吃了它!”
麵對手裏那顆黑黢黢,跟濟公從身上搓下來的泥丸兒差不多的東西,我和大柱兒麵麵相覷,並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靠,我們連這玩意兒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吃了,會不會死?
萬一,這是老鼠藥呢?
許是看我和大柱兒猶豫,很快師父就再次開口了。
“想看好戲,就趕緊的,否則錯過了,我可不管!”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和大柱兒似乎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