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寬的死,有什麼線索嗎?”麵對蘇墨灼熱的目光,彥亦峰內心起了變化,不過對於凶案事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諱。
蘇墨也已經釋然,“看看這個紐扣,看看有沒有印象。”
說完之後,蘇墨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彥亦峰的麵龐,從他接過紐扣,到皺眉沉思,每一個細節,蘇墨都一一記在心裏。
可惜,沒有任何結果。
“這應該是男人衣服身上的紐扣吧?像是呢絨大衣的,是凶手留下的?”
“還不能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
“這衣服我倒是有一件,不過這些天都涼在外麵。”
“除了你,村裏還有誰有這樣的衣服?”蘇墨不以為意,既然彥亦峰承認自己有,那就用排除法好了,到時候一比對,自然一清二楚。
“這我還真沒觀察過,是要麻煩蘇警官到時候一一排查了。”彥亦峰搖頭,略帶歉意。
蘇墨站了起來,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書桌的一麵相框上,相框上表著一張照片,從穿著來看,應該有些年月,可保護的卻很好。
足以證明,彥亦峰對它的保護,和照片上那女子的情感。
女子的眉宇之間和李默然到是有幾分相似,不過一個長發,一個短發,一個活潑幹練,一個恬靜唯美。
收回目光,蘇墨故作驚訝,說:“除了這個紐扣,凶手居然還留下了一個腳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我猜是故意的。”彥亦峰泰然自若,眼中閃過一絲鋒芒。
“彥老師穿多大的鞋碼?”
“43...”
蘇墨心中凜然,直勾勾的看著彥亦峰,希望能從他眼中看到,哪怕一絲驚慌。
昨夜大雨,凶手在鄭寬醉酒的境況下,完全可以一擊斃命,甚至可以直接在門外將他殺死。經過大雨的衝刷,一定會毀掉所有證據。
可凶手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在殺人前泄憤,還故意留下血字,表明殺人動機,真的是為了複仇而來。
蘇墨很清楚,他見過的殺人犯也不再少數,沒有人會做無用功。就算簡單的精神犯罪也不例外,他們大多數會在得到心理滿足之後,才展開殺戮,甚至從死者身上找到快感。
那麼...凶手故意將案情複雜化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哪怕彥亦峰所表述的內容和凶手留下的證據吻合,蘇墨也沒有選擇打草驚蛇,因為證據還不夠充分。
“這...”蘇墨剛要將書桌上的相框拿起,哪知,一向神閑氣定的彥亦峰突然一把搶過,冷冷道:“別碰它。”
蘇墨聳了聳肩,“她是你的女友?妻子?”
“若沒有其他事情,我想休息了。”似乎觸動了彥亦峰難以啟齒的話題,他開始對蘇墨下逐客令了。
蘇墨麵色陰沉,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壓了回去,在走出房門之後,掃了遠處晾衣服的竹竿一眼,內心久久無法平靜,順帶著緊了緊口袋中的紐扣,快步離開。